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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欢意顿了顿,“除此之外,没别的要求?”

  她不相信眼前之人会不求回报的帮助自己。他提到太子与禁军时十分坦然,也对皇帝的脾性有所了解,观其面容与气质,定不是等闲之辈。

  少年扬眉笑笑,“还真有一个要求。”

  “什么?”

  “五月十二,六公主下嫁,城南府邸后院,贵妃需要亲口对公主说出祝福。”

  六公主……

  叶欢意下意识看向床边的文集,愣怔不已,倏尔想起容今瑶孤寂落魄的背影。

  她根本没想过与容今瑶相认,或者说,她抗拒同容今瑶相认。容今瑶的出现会让她想起那段痛苦的、发疯的日子。叶欢意很诧异,容今瑶应当恨她才对。

  末了,耳边响起宋昭儿的叩门声:“笃笃——”

  少年已然要翻窗离去,在他临走时,叶欢意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他歪着头,左思右想,似乎很苦恼似的。最后看向叶欢意,黑眸明亮,“应该是家人吧。”

  ……

  少年如约履行自己的承诺,把她们安置在宅子中,到目前为止没有人来为难她们。

  只不过今早出门,叶欢意偶然遇到一个背着背篓的卖花姑娘拦路,她说:“夫人,你听说了吗?六公主与楚小将军马上就要成婚啦,夫人蹭蹭喜气,这花五文钱就可以卖您。”

  “楚小将军?”叶欢意目光微动,少年的黑影在记忆中一闪而过,她接过卖花姑娘手里的花,“这花我买了。”又问:“你可曾见过楚小将军的容貌?”

  卖花姑娘眼睛一亮,语气骄傲:“当然了!小将军凯旋而归那日,我们路边有幸瞧见过。那叫一个风神俊秀!一双眼睛……深情诱人,含笑明朗……诶?夫人?”

  没等卖花姑娘说完,叶欢意付了钱,绕过她,径直离开。

  家人……

  帮助她的少年,就是楚懿。百姓口中——六公主容今瑶的夫君。

  知道这个消息后,叶欢意愈发不安。她甚至在想:会不会是容今瑶故意缠着楚懿,为了与她相认,便让楚懿谎称便衣禁军围在了客房外,目的是拖延她们离开的时间。

  “娘亲,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宋昭儿趴在叶欢意身边,替她揉了揉紧蹙的眉心,问道:“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啊,表哥已经中了状元,入了翰林院,我们就可以返程回姑苏了呀!”

  是啊……她们为什么要听楚懿的一面之词?那个男人这么久没出现,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始终没有记起来自己,一切不过是容今瑶与楚懿的安排,是私心!

  叶欢意眼皮跳得厉害,当下便做了决定,“昭昭,什么东西都不要了,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楚懿与容今瑶大婚之日,没人有闲暇关注到她们是否离开。

  宋昭儿的起居生活都很依赖叶欢意,她有一瞬间的犹豫。不过转念一想,娘亲都说不要了,那就自有不要的理由,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娘亲总会有办法的。

  正当叶欢意与宋昭儿准备瞒着楚懿离开时,有小厮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夫人,禁军……把这里包围了。”

  “禁军?”宋昭儿疑惑地看向小厮:“禁军为何要包围我们?”

  “砰”的一声,宁静被突如其来的喧嚣打破。沉重的脚步声在地面上回响,伴随着铠甲碰撞的声音,穿着盔甲的禁军涌入宅院大门。进来后,他们整齐有序地迅速分散开,将各个角落严密控制。

  小厮脸色发白,叶欢意也面如土色,她抬手把宋昭儿护在身后。

  紧接着,高大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男人眉宇中带着叶欢意看不懂的情绪。

  帝王眼神没有丝毫温度,面容迸发出刺骨冷意,他开口问道:“为什么要逃?”

  在看到叶欢意脸上的疤痕时,皇帝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也不知是嫌弃还是心疼。

  叶欢意面颊苍白,蠕动双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为什么要逃……

  因为他是一场噩梦,一场回想起,便会疯掉的噩梦。

  眼前男人曾把她囚在宫

  中,像是一个精美的玩物,被钉扣在墙上供人观赏。有人骂她是祸国妖妃,有人骂她不知好歹。后宫水深,她深深地溺进去过,差一点死掉。他甚至曾在她生产之后默认皇后给她灌下再也不能生育的汤药……

  桩桩件件,历历在目。现在,反过来问她为什么不逃?

  叶欢意故作镇定道:“我没有逃,我们本就打算回姑苏,夫君还在家里等我。陛下……这是何意?”

  “上京名医众多,总会有人能治好你的脸。宋、夫、人,留在上京治脸吧,你现在这副模样,你夫君看得进眼么?”

  他加重“宋夫人”的音,恨不得将这三个字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很爱我,我不需要在上京治脸。”

  就是这张脸,让男人一度痴迷。叶欢意离开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划破自己的面容。也许毁了它,一切就会变好。

  宋昭儿捏着叶欢意的衣角,有些害怕、却也好奇地往外探头。

  只是好巧不巧,宋昭儿刚好撞上了皇帝审视的眼神。男人长眸微微眯起,无声打量女孩,脸色冷沉,道:“朕突然有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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