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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餐桌的数量似乎不太够,他们到的还算早,再之后的就只能暂且等位,或是将晚餐送回船舱了。
两人的餐食还没上桌,不远处闹哄哄的说话声忽然停了,人们不约而同地噤声,似乎在恐惧什么。
两人回头望过去,正巧与一名寻位的女人对上视线,她身材高大粗壮,肩膀宽阔,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大大小小的浅色疤痕。
看见伊斯维尔,女人不知为何勾唇笑了笑,细长的眸子闪过一抹凶光。
见她竟是拔腿向他们走来,尤卢撒立刻警惕起来,右手滑至腰间,那儿通常是他放匕首的地方。
伊斯维尔觉得他像只炸了毛的猫,抬手按住他的肩,安抚道:“别担心,那位女士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怎么看出来的?
尤卢撒狐疑地扫了眼伊斯维尔,但终于是没有反驳。
此时女人已经走到了两人的桌边,她俯下身,大大方方地问:“我能和你们拼个桌吗?”
伊斯维尔闻言看了尤卢撒一眼,见后者面无表情地点头,于是对女人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小姐。”
他拜托侍者加一张椅子,那女人自然地坐下,随便点了几个菜,从她口中两人得知她叫乔凡娜。
“二位看上去很年轻,”乔凡娜靠在椅背上,宽厚的胸膛随着她的笑声震动,“嗯,你身上有股赏金猎人的味道。”
她拿一个指头点了点尤卢撒,后者冷着脸没开口。
“您看上去对这些行业很了解,”伊斯维尔笑着接话,“您是赏金猎人?”
乔凡娜还没回话,几人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个男人猛然滑跪到伊斯维尔脚边,痛哭流涕:“伊斯维尔阁下?是您吗?”
伊斯维尔定睛一看,男人一头黄发,发梢带青,像棵草似的,赫然是先前在雾兰遇见过的雅欧使者乌姆斯特德。
“好巧,您也搭乘了这艘船?”伊斯维尔起身将人扶起来,道。
乌姆斯特德抹了把眼泪,连连点头。
他蹲了伊斯维尔半个月,能不巧吗?
乌姆斯特德原是与伊斯维尔二人搭乘了同一艘船离开雾兰,没成想一进港口就把人跟丢了,这两天才好歹打听到了伊斯维尔的位置。
结果刚找到人,就见一个看上去就不怀好意的女人缠上了伊斯维尔,乌姆斯特德登时回忆起了自家圣子神奇的体质,脑中警铃乍响。
要是圣子大人在人间被什么来历不明的人给拐走了,圣女大人得生撕了他。
“阁下,我能不能和您拼个桌?”乌姆斯特德尽力瞪大眼睛,努力摆出一副会让伊斯维尔心软的样子。
见他风尘仆仆的,伊斯维尔也不忍心拒绝,有些为难地望向他的朋友:“尤卢撒……”
尤卢撒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同意了。
乌姆斯特德的目光如芒在背,乔凡娜混不在意,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猜错了,我不是赏金猎人,”乔凡娜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血腥残忍的笑,“我是名刺客。”
“原来您是刺客,”伊斯维尔微笑点头,“确实与您的气质很相称。”
乔凡娜愣了愣,露出一个两倍血腥残忍的笑:“您大概还不知道刺客是个怎样的职业吧。简单来说,我们在各个雇主之间游荡,满手鲜血,刀下亡魂数不胜数。”
“原来如此,”伊斯维尔微笑点头,“刺客的工作就是这些。”
乔凡娜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是,他怎么不怕啊?
乌姆斯特德轻嗤一声,讽刺道:“我听说,顶好的刺客行动起来悄无声息,我看你这满身伤痕的,工作想必十分辛苦。”
“这你就想错了,”乔凡娜回过神来,回敬了乌姆斯特德一个白眼,“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吃过苦头。”
这些伤疤的来历并不光彩,每一道都流淌着罪恶的血。
不过,最大的那道,是为救人而留。
乔凡娜和乌姆斯特德二人开始互骂,尤卢撒把凳子往伊斯维尔的方向挪了挪,耳语道:“不如我们把饭带回去吃算了,他俩关系这么好,桌子留给他们。”
伊斯维尔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他起身与二人道别,乔凡娜与乌姆斯特德骂战正至高潮,没怎么留意就随便点了点头。
半分钟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彼时伊斯维尔二人已经走到了餐厅门口,尤卢撒一手搭在伊斯维尔肩头,似有所觉地回过头来,冲着呆愣的二人挑衅地勾了勾嘴角。
乌姆斯特德:“……那个混账!”
该死,原来该提防的是他!
乌姆斯特德气得直跺脚,回头看时,却见乔凡娜已经抓起刀叉开始吃饭了。
乌姆斯特德:“……你等等,那是我点的菜!”
——“乌姆斯特德阁下为什么会在这艘船上?”伊斯维尔拧眉思索,“按照雅欧族使者的行程,他应当在半个月前就搭乘船只离开了才对。”
尤卢撒没回话,他看出这个乌姆斯特德十有八九就是冲着伊斯维尔来的。
他回忆起那名布劳尼亚以及她私下送给伊斯维尔的蓝宝石,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