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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出笔来,难得有些急切。
——还在飞行船上, 很快着陆了。
他在空白处写下。
不出几秒钟,尤卢撒的那行字从纸面上消失无踪, 新的一行浮现了出来。
——你怎么回复得这么快, 我都要以为你没事就盯着这魔法器瞧了。
——尤卢撒会这么想, 难道真是不时会翻出来看一眼?
伊斯维尔本是调侃,不料对面竟是陷入短暂的沉默,半晌, 新的文字才浮现了出来。
——毕竟船上也没什么事做。
居然承认了。
伊斯维尔将那句话又读了一遍, 脑中莫名浮现出尤卢撒红着耳根、尾巴不安分地在身后乱甩的模样。
他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提笔补了些墨,一笔一划地写。
——嗯, 我也想你。
对面再次没了声儿。
这次间隔的时间比较长, 就在伊斯维尔以为尤卢撒已经离开时, 新的一句话又浮现出来。
——我刚刚在路上看见有店家端了新鲜出炉的树莓曲奇出来,差点就买了。
伊斯维尔已经习惯了尤卢撒一害羞就转移话题,见状轻车熟路地接:
——我之前也是,回过神来已经把食物分成两份了。
——哈,我就说你离不开我。
两人又聊了一阵, 伊斯维尔得知尤卢撒已经在赏金猎人协会的总部落脚,正在等候拍卖会开始。
——对了,你如果缺钱用, 去协会取钱就成。
尤卢撒附上了一段数字,正是他在协会的编号和密码。
这些天难不成赚钱去了?
伊斯维尔有些哭笑不得,现在他并不缺钱, 至少不会心安理得地被尤卢撒养着。
不过这引起了伊斯维尔的思考,尤卢撒现在有了收入来源,但伊斯维尔对赚钱一事毫无头绪。
他本想向尤卢撒讨教讨教,但很快尤卢撒手头便来了事,急匆匆地告别之后便走了,伊斯维尔也只得作罢。
伊斯维尔收起羊皮纸,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是先前和尤卢撒分别的那段时候开始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削减分毫,反而愈发强烈。
如果能立刻见到他就好了。
伊斯维尔突然想。
第二天傍晚,飞行船顺利抵达隐峰王都,一行人先寻了一个地方落脚。
宴会过两天才会开始,在此之前的时间里,都是他们的自由行动时间。
“哎,伊斯维尔,你无聊不?”巴纳多趴在伊斯维尔门外鬼鬼祟祟地道,“要不要去找点乐子?”
“找乐子?”伊斯维尔重复。
“就是喝喝酒啦,打打牌啦!其他人都不愿意和我去,一个人太无趣了!”巴纳多抱怨。
伊斯维尔思索片刻,同意了,总归在旅店闲得没事,出去走走也不错。
夜晚的隐峰王都比伊斯维尔见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热闹,随处可见叫卖的摊贩和彩灯烟火,林立的店铺人山人海,若是第一次前来,很容易就会迷失在这种繁华之中。
当伊斯维尔踏进酒馆的大门时,他才意识到巴纳多说的找乐子究竟是什么。
细思之后其实不难发现,能让旅客又是喝酒又是打牌来找乐子的地方,除了酒馆,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去处了。
这家酒馆生意似乎不怎么好,两人刚一进屋,店里的伙计便热情地迎了上来:“二位需要些什么?我们提供的都是顶好的自酿酒,当然,如果二位想要,还有……”
他做了个伊斯维尔看不懂的手势,巴纳多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伙计道:“算了,我们就不用了。”
“刚刚那是什么意思?”两人落座之后,伊斯维尔问巴纳多。
“……不,你还是不要知道来得好,”巴纳多干笑两声,“你看上去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你和魔族关系那么好,我还以为你对这方面很精通呢。”
这时候他终于回想起来伊斯维尔是伦塔家的大少爷,以伦塔那种对喝酒赌|博深恶痛绝的个性,养出来的少爷大概也不会放|荡到哪儿去。
巴纳多心里直骂自己多事,如果被伦塔知道了他把伊斯维尔带来这种地方,伦塔非得把他生撕了不可。
而伊斯维尔不明白为什么和魔族要好就等于精通酒馆这样的地方,实际上,尤卢撒对这方面大概也不怎么了解。
即便离开雾兰已经几个月,伊斯维尔依然没怎么踏足过酒馆,因为尤卢撒总是很排斥他来这类地方。
要是尤卢撒知道伊斯维尔背着他偷偷来了酒馆,大概又会竖着尾巴瞪他。
巴纳多要的两杯酒很快来了,他口味偏重,喜欢烈酒,伊斯维尔对外界的酒没什么讲究,便也要了和他一样的。
“你以前喝过酒吗?”巴纳多豪饮一口,酒沫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被他随手擦去。
伊斯维尔抿了一口酒,道:“以前没有喝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