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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天女你看我能分几个?”
求人的时候天女两字直接脱口而出。
喊完水蒹蒹自己都觉得有些魔怔,眼前的不过是凡人之躯,撑破天就是强些的修士,相信她能助人分身已经足够荒谬,居然还敢奢望她能一眼断修为?
真要疯了!
随后就听到轻软的声音问,“你,妖龄多大?”
看吧看吧,就知道不靠谱。
水蒹蒹腹诽,嘴上却乖巧回答,隐隐之间还夹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神气,“快四千岁了。”
没从林初微脸上看到惊讶,水蒹蒹略显失落。
就又听到她说,“正常修炼的话,你现在应该至少能分出十个分身来。”
水蒹蒹莫名心虚,不敢直视眼前人。
瞬息后,反复确认只分出了六个分身来的水蒹蒹赧红了脸。
暴雨瓢泼而下前,水蒹蒹完成了那个人交代的任务。
雀跃得像只刚学会飞行的稚鸟,一个熊抱把林初微抱懵神后就跑没影。
林初微莞尔,转身回卧房,如瀑大雨顷刻便将明心宗拖入湿重水汽中,房顶窗板皆有密鼓似的拍打声传来,震得她心都在颤。
怎么还不回来?
难道是出事了?
林初微在窗前来回踱步,越想越心神不宁,终于,垂睫闭目,抬起左腕,右手轻轻环绕一握。
“想我了?”
林初微刚感知到陆今安的位置就在明心宗内,他微磁带笑的声音就携着冷香送到她耳边。
就猜到这骨镯和他感应相通。
烦躁不安在知道他是安全时转为羞恼,可转念一想他人都是她的,她甚至没和他算诓骗戴骨镯的账,只不过是天气恶劣关心他在哪,名正言顺的,又不是犯仙规,虚什么。
遂抬头看去时不觉也理直气壮了几分。
屋外风驰雨骤,他极盛之际回来,一身金丝滚边月华锦袍,臂弯间搭了件极为突兀的流彩衣物,却半点没折矜贵闲雅,仿佛外面是什么风和日暖的好时节。
尤其他蕴满温情的眼眸锁住她,林初微不觉双颊飞霞。
“那夜晚,要分房睡吗?”
“那要……看你需要。”
需要二字就特别有灵性,哪方面的需要?
林初微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神识里反复重复这段对话,好像每次和他独处,她呼吸就会变得紧促,心跳就会变快,身体就会变烫。
这是互通心意后第一次和他待在同一个房中。
林初微第一次发现自己手脚如此多余。
“才没有,是不留神碰到。”她小声咬定,一个字比一个字虚,担心多说露破绽,她望向散发流光处,“这是何物?”
陆今安也不拆穿她,视线在臂间多落了一息,修指从容抖开鎏灵缚仙衣,将满屋璀璨碎光,披在她身上。
大约是被她今夜主动使用骨镯的行为哄到,喉咙出来的嗓音慢慢悠悠的,但却隐忍深意,像是搁下别的话先同她解释,“鎏灵缚仙衣,你现在没了神躯,在梦境中难免波及神魂,它可以助你抵御浊气侵袭。”
轻柔替她拉上斗篷帽,细心扶顺每一处弧度,他就这么顿身,没有了动作。
长达好几息的沉默,只有滚烫的热息徐徐扫在脸上,知道他在看着自己,林初微不敢抬头,有种主动跳进锅里等小火慢炖的感觉。
他拉起的也不是兜帽,而是两只绒软的兔耳朵。
斗篷下的手微微掐紧,自下而上地审视盖到脚踝处的垂坠,林初微低头不敢置信,“这是鎏灵缚仙衣?”
她记忆里的鎏灵缚仙衣是一件灵力织就的透明披风,怎么会是这般色彩饱满明亮,甚至还有星闪,说是直接把霓虹穿在身上都不为过。
他言简意骇,答得轻巧:“嗯,稍微修调过。”
这哪里是稍微,都快和她一样了,把整个壳都“修调”掉,所以他说的准备今夜的用品,是去倒腾鎏灵缚仙衣了?
林初微悄悄抓了一把化出实形的披风。
远处雨声淅沥,偏有人如沐春风,嘴角止不住上翘的愉悦。
和以前接受他的好再自己犯别捏不同,现在她可以直接说想要他更多的、只对她一个人的好。
想要……
这个念头出来林初微自己先惊住,忏愧交缠在盈满的心上。
…
“现在的你和从前不同,你却还用从前的标准要求自己,是不是太懒了些?”
“这次,你只管往前走,你的背后,我来守。”
…
陆今安说的话还在耳边。
是的,她想要的也不多,就他一个,她一样会完成她应该做的事,又没伤害任何人,所以生一点点私心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面前笼下的身量忽地离远。
林初微刚说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