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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两个老妇人状态已近乎癫狂了,为了那死鬼世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所以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这个头她绝不能低。

  初微将经卷放回托盘之上,努力不让声音中的情绪太过明显,“我从没想过原谅杨恽,也没资格代替母亲原谅他,此事我不成,太后还是另请高明吧。”

  相信姜氏和原身都不可能原谅杨恽,她也一样。

  “这事由不得你。”太后厉声道,“云霞,带她下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送她去佛堂跪经。”

  前世的初微成绩优秀,性格开朗,不论家中还是学校,来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的所在,从小到大重话都没挨过几句,更不曾有过被处罚被关小黑屋的经历。

  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嫁过来就是当家主母,太婆婆念着她和夫婿分居,守在家中不易,对她一向宽和,即便中途经历过几次风波,也都还顾及着彼此体面,从未对她有过任何处罚。

  这可以说是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被关小黑屋的经历。

  眼看着到了饭点,看守之人也没有任何要给她提供饭菜的倾向。

  而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饿,而是冷。

  这是位于回廊尽头的一处房间,潮湿阴冷,而她方才进屋觐见太后之时,为了表示尊重,就脱了外头大氅。几天不吃饭她还能靠得住,只是这寒冬腊月,冻上几日不知会如何。

  初微蹲下来,双手抱住膝盖,尽可能的让自己暖和一些。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算是男主战队的主力队员,她不能交待在这里,一定要好好活着出去,等着看太后和杨家的下场。

  隋安一听,看了眼不远处歌舞相欢的帝妃,瞬时觉得这分量轻薄的东西竟万分烫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此刻,花团锦簇之中,柔妃一扬袂又一拧腰,舞得亦是出神。

  她曾自矜是大儒之后、是当之无愧的名门淑女,惯来看不上以歌舞娱人,这等不入流的手段。

  可自从见过一次天子那痴醉的样子之后,她就不止一次地在想,究竟要如何,才能让他对她也露出那样沉湎的神情?

  善婕妤一舞晋位的那天,柔妃也在场。

  没有人比她看得更清楚了。

  倘若陛下果真喜欢,那这舞便也似乎没这么不堪了……

  善婕妤盛宠之时,柔妃自是不会东施效颦,可她既大势已去、不足为惧,自己又苦练了近一年,兴许就能给陛下一个惊喜呢?

  想到这,柔妃如水的舞臂更为卖力。

  可惜花枝纷错迷眼,纵使脉脉相望了好几次,帝王的神色仍始终不甚分明。

  忽然,柔妃脸色一变。

  陛下这个时候,竟还要处理政事么……

  四时亭中。“簌簌,琼钟,小禄子,这两日,你们帮我暗中留心一些,谁手脚懒怠下来了,谁又生出了旁的心思。”林初微将三人叫到了里间,给他们下发任务。

  春汛将至,江都是个多水的地方,周边的郊镇历史上发生过好几次水患,今上即位以来,曾屡次大刀阔斧兴修水利。

  这几日又在令钦天监观天测雨,一面着人巡检河流水情了。

  故而一直都不曾临幸后宫。

  原本林初微作为新秀中头一个承宠的,底下做事的人该更为归心趋附,努力办事才是。

  可问题就出在林初微什么赏赐都没落得,还成天让人去给慧嫔送东西上。

  自史以来,新妃的第一次晋位都是容易的,若是合陛下心意,那初次承宠之后就高升的也不在少数。实在没有晋升,奖赏总有吧?

  起初打算观望一阵的宫女太监们,见几天下来都毫无动静,也逐渐坐不住了。

  如今又出了慧嫔的事,主子竟是个拎不清的,哪有背着君王心意行事的?这更让他们忧心前途。

  簌簌不止一次听到过闲言碎语。

  昨儿她刚一出屋子,就听见廊下莺时在同人抱怨:“陛下都说了生死不论的人,主子怎么还能上赶着巴结,讨陛下眼嫌心烦呢,这不是不给我们底下人活路?”

  煽动起好些不满的声音。

  气得她冲过去将莺时揪着耳朵训了一顿,恶狠狠警告:“再乱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簌簌原本骂归骂,倒不打算将这事捅到林初微跟前,一是怕林初微听了心烦,二来也有些不齿于告小状,何况莺时家里境况不好,就指望着她每个月寄银子出去,若因这事被赶走……

  可林初微说:“你我如今走的是一条性命攸关的路,不容一点闪失。这宫里的善良本就难得可贵,不要用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簌簌这才将莺时的名字报上。

  说来也只有簌簌、琼钟和小禄子知道林初微其实并未真的承宠,赏赐之事他们倒不急。可慧嫔的事却也着实让他们糊涂了,林初微不愿多解释,只道:“再过些时候,自见分晓。”

  而这几人中,小禄子正是因为知道林初微那日葵水已至,却一直严守口风,因而得到了信重。

  月下阁最终能留用的,都必定要是经得起考验的“自己人”。

  林初微没有选择在第一天就敲打宫人立威。若是一个个都不及早露出马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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