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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在建京,封侯拜相,很快就要娶如花美眷了。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只是萍水相逢。”

  刮下的绿色竹丝飞絮般落在衣裙上,林初微眼前浮现了周凤西教她做灯笼的样子。

  “你在山上没有玩伴,我也不会什么,教你扎彩灯,好打发无聊的空闲,晚上连片挂着,住起来也不显寂寥,有首词说,‘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1]……”

  后边的,周凤西就不再说了。

  林初微辗转知道整首词,已是一年之后了。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一句真美呀,心弦也蓦然被拨动了一下。

  他想说的是不是这一句,那时的他……会不会对自己也有几分钟情呢?

  也许有,也许没有,往事早已陈旧,不会再有答案了。

  陆融儿敏锐觉察到林初微的沉默。

  林娘子都这个年纪了,她口中的“大哥哥”怕是早娶妻生子了吧,也难怪她遗憾。

  两个人不说话的时候,陆今安就来了。

  陆融儿没想到才来两日,居然真见到了世子兄长。

  他可是还伤着呢,就过来了,陆融儿偷瞧了林初微一眼。

  女师父神色瞧着不是开心,也不是担心,而是……逃避?

  陆今安受伤的是背,还不宜走动,此刻坐在轮椅上,由近水推着。

  春寒尤甚,他一身青衫落拓,比起剑仙徒弟、公府世子,倒更像弱不禁风的温润文人。

  林初微眼神撇开:“有什么事让人过来传话就是,你过来做什么?”

  自己说了不去青舍,他偏偏过来,真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陆今安好似浑然未将昨日的口角放在心上,对“责难”只字未言,只说了师妹爽约之事。

  “你是说,小葵花有事?”林初微停下手中削的竹条。

  “是,师妹已经离开建京了。”

  “因何?”

  “寻一个人。”

  “可有危险?”

  “熟人。”

  林初微就不问了。

  “一人一次,也算公平。”

  她既不想计较,此际也不想和大徒弟说太多。

  师父还在为昨日的事疏远他、逃避他的心意。

  陆今安心底吹起寒风。

  在两人都安静的当口,陆融儿乖巧行了礼:“兄长安好。”

  她一见陆今安来就起了身,一直安静地待在一旁。

  陆今安朝这个未见过几次的庶妹点了点头,吩咐近山送她回去。

  陆融儿轻声轻气地说:“那我改日再来寻林姐姐。”

  说完就离开了。

  “师父若不喜人扰了清净,寻个借口把人打发了就是。”陆今安一眼看穿了陆融儿的算计。

  林初微摇头:“她并未打扰我,”

  她说回小徒弟的事:“是不是小葵花不敢当面同我说,才请了你这个师兄来的?”

  陆今安轻咳一声,“师妹不懂事,还请师父恕罪。

  林初微重新捡起竹条,“你们自己有主意,我还能说什么。”

  他试探问道:“师父可还要去西越侯府?”

  人都不在,还过去做什么,她闷声道:“不去了。”

  早知道小徒弟是爱玩的性子,林初微拘不住她,现在只想躲开大徒弟,好慢慢把事想清楚。

  陆今安早料到师父不会开心,她要去西越侯府,不就是想避开自己吗。

  做徒弟的怎能不让师父如愿。

  “徒儿想请师父另居别处。”

  “什么?”林初微手一歪,削断了竹条。

  陆今安浅笑时,病容更甚,“母亲治府严苛,徒儿担心师父在国公府中住着不便,另在府外找了一处清幽的所在。”

  林初微将他的虚弱看在眼里,心又软了。

  徒弟受着伤,自己还跟他斗气,偏偏徒弟不计较,还着她忙前忙后的,她这个师父做得太差了!

  她推辞道:“为师可以自行另寻住处的,你不用担心。”

  陆今安摇头,“师父本就来京城探望我们师兄妹的,这些小事怎能让师父操心,况且徒儿今日过来,也不单是为了说师妹的事。”

  林初微悬起了心:“还有事?”

  “徒儿从未见师父似昨日那般生气,当时想不明白,以为是那些人胡言乱语,冒犯了师父,后来想了一夜,才想起师父问徒儿所喜时,徒儿似乎说错了话,

  师父曾说我们不管发生什么,都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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