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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晔道:“内监是怕皇兄拿不了头名么?”
秦内监道:“不是老奴吹嘘,陛下虽然久违沙场,多年未曾狩猎,但他就算今日蒙上双眼,众人也不抵他万一。”
苻晔心生向往,道:“只可惜我不能亲眼看见皇兄骑马射箭。”
秦内监扭头看向他,见他容色殊丽,即便是他这个残缺之人,在这日光下也被他美貌震慑,想他在宫中多年,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也的确都不如苻晔真人令人惊叹。他觉得他不止五官甚美,更因为头发浓黑,肤色光泽,日光下近看也毫无瑕疵,真是明珠一样的美男子,心想这样的人物,也的确只有君王才配拥有。
要他不是王爷,自己说不定都要立马撮合他们!
但苻晔是王爷,且被太后寄予厚望……
贵人有宠臣爱将并不稀奇,但亲兄弟……
老天爷!
他想到此处,更是愁肠郁结。
说不定是他想太多了。
陛下哪里是正常人,不能以常人忖度。
或许他就喜欢伺候人呢!
狩猎时间很长,苻晔等得无聊,索性又骑马在周围逛了一圈,行至山林边缘,忽然听见有人正在哭泣。
他看那人面熟,便过去问道:“怎么哭起来了?”
那人吓了一跳,立马爬起来,随即脸色通红:“臣韦……韦斯墨,参见王爷!”
苻晔想起来了。
这人原来做过金甲卫。
每次看到他都脸红的不行。
他觉得他十分羞涩可爱,便打趣道:“这里风也不大,怎么迷了眼睛?”
韦斯墨脸色更红,几乎滴血,结结巴巴再说不出话来。
苻晔笑了起来,他今日显然心情甚好,骑在马上,红衣猎猎:“我有些摸不清方向,能否麻烦你替我牵马?”
韦斯墨都呆住了,忙不迭点头,爬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苻晔问他:“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狩猎?”
韦斯墨道:“我……臣骑术不佳。”
他今日实在害怕,刚进了林子,就摔下马来,还差点绊到萧逸尘,被萧逸尘一顿好骂。他本来就心惊胆战,又被这么一通骂,只感觉自己实在没用的很。
不想王爷笑道:“本王骑术更差。不过他们的骑术也都是练出来的,我们好好练练,争取明年能与皇兄一起狩猎。”
韦斯墨心下澎湃似海,只想王爷实在亲和仁厚,又想明年他当真能与王爷一起狩猎么?
一时又红了脸,说:“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苻晔骑在马上,听见山林中有羊角号声传来。
韦斯墨抬头,道:“有人猎得金鹿了。”
苻晔催促:“我们快回去!”
秦内监听见号角声也跑了出来,却看到一个美少年替王爷牵马回来,,立即叫道:“王爷!”
苻晔下马过来。秦内监十分紧张:“王爷怎么又忘了老奴嘱咐!”
怪不得陛下看这么严,王爷果然十分好美色,这才走多久,王爷就找到个美貌郎君!
他细看那郎君神貌,似有不胜之态,和陛下相差甚大。
再想想那个谢家小儿,原来王爷喜好的竟然是美男子这一类的么?
就算他心中陛下是天下难得的英才,也觉得陛下如今实在算不上美男子。
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竟然是单相思么?!
苻晔见他愁容满面,安慰道:“我见他在哭,实在可怜,与他多说两句,这里视野甚好,皇兄要回来,我骑在马上,远远就能看见!”
秦内监心道,这听着怎么像是……偷情一般!
他虽然爱重王爷,但到底是皇帝的人,绝不能苟同:“就算陛下看不见,王爷也当慎重!”
皇帝吃起醋来如何吓人,王爷是没看过!
昨夜他觉得皇帝都要拿谢家小儿炼灯油!
苻晔感慨:“皇兄有内监大人在身边,真是三生有幸。”
不一会听见鼓声阵阵,便见山林里有一队人马骑马而出。
苻煌驰马跑在最前头,后面拖着一头体型健硕的雄鹿。
众将士齐呼相贺,苻煌雄姿英发,头发乱了几丝,飘在额前,大概在林中纵马疾驰的缘故,脸颊微红,夕阳金光照在他身上,一副王者归来之相。
苻晔朝他跑去,在人群最前头停下,苻煌骑马逶迤至他跟前,居高临下看他。
大概阳光刺眼,那一瞬间,苻晔仿佛真的看到了梦中的影子,模模糊糊,一闪而过,最终看到的便只有此刻的苻煌。他觉得他此刻身上一扫病气,雄姿英发,实在叫人崇慕难当,刚要作揖奉上一堆彩虹屁,却见苻煌从怀中掏出一枝花,道:“路上见个没见过的花,给你瞧瞧。”
却是一枝绿花杓兰。
当真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