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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一声。
苻晔:“内监大人小心。”
苻煌也垂眼看了过来。
秦内监忙道:“手滑了。”
他不是手滑了,他是手抖了!
他的老天爷,他这心从昨日乱到现在了!
正想着,听见正在与蒙骁交谈隔壁大雍局势的皇帝忽然扭头说:“你胃弱,已经吃了十一块了,不要贪食。”
秦内监抬头,看到苻晔刚夹了一块鹿肉还没放到嘴里。
十一块?
陛下一直盯着王爷是不是!
桓王素来听话,闻言就把筷子里的鹿肉放到盘子里,谁知道陛下捏起来就填到了嘴里,伸手拿了巾帕擦拭,对蒙骁道:“你继续讲。”
秦内监:“……”
苻晔:“……”
苻晔想,他得离苻煌远一点了。
直男的小把戏实在太有迷惑性。
再不清醒清醒,他只怕要犯大错误。
于是他便起了身,道:“我是吃的有点多,起来走走消消食。”
谁知道苻煌闻言对蒙骁说:“你且多吃点,朕陪桓王走走。”
苻晔:“……”
此刻夜风很凉,苻晔对苻煌说:“皇兄也披件衣服吧。”
秦内监道:“老奴去取。”
“朕不冷。”苻煌道。
他今日饮了些鹿血,大概太多年没喝过这东西了,所以身上热的很。
皇帝和王爷散步,身后随从很多。
苻晔平时话很多,今日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顷刻间便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小爱:“你这个想法真的很可怕。”
苻晔:“是吧是吧?”
小爱:“原著是个种马男频文。”
小爱又补充:“直男轻轻一卖,留我痛苦半生。”
苻晔:“……”
苻煌也没有说话,唯与他并肩同行。营帐错落其间,篝火熊熊,跳跃的火舌舔舐着夜空,将四周映照得一片通明。酒气裹挟着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将士们在酒意的醺染下,愈发豪情万丈,喧嚣声谈笑声此起彼伏,气氛远比初来时热闹。
他悄然侧目,打量着身旁的苻煌,只见其神色平静,眼眸隐匿在明暗交织的光影里,沧桑但英武,瞧不出丝毫异样。
两人就这样在营区之外踱步,脚步声轻缓,被周遭的热闹所掩盖。
如此走了两圈,苻煌便叫他回营帐休息。
苻晔一边往回走,一边对小爱说:“就算原著是直男文,但里头的人物有一两个GAY,也很正常吧?按概率和比例来说。”
小爱道:“也是。”
苻晔:“……”
小爱又说:“不过对方是皇帝。你是他弟弟。”
苻晔:“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小爱:“我的意思是说,对方是皇帝,不管他对你是兄弟情也好,孽恋也罢,在明确他的意思之前,你就只能把他当皇兄看……最好也只这样想。”
跟小爱这么久了,倒是头一次觉得他说了一句十分正确又叫他无比认同的话!
的确是这样。
他们先是君臣,才是兄弟。
误会了普通直男不要紧,误会了皇帝,他都不敢想象皇帝会是什么反应,自己又会是什么下场。
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冒牌货,可是苻煌眼里,他可是他亲弟弟。
苻煌此生饱受逆伦谣言的伤害,自己身为他如今最信任之人,断不能再叫他受到第二次人伦之害。
想到这里,他顿时羞愧难当。
腐眼看人基,他实在玷污这份兄弟情。
只是此念既起,他再看苻煌,似乎再难回到过去澄净之心。
譬如苻煌睡前又来到他营帐,他此次出来的突然,宫中诸多奏折都快马加鞭送到了围场,他依旧像从前在他宫里一样,在他营帐办公。
明明他自己的营帐里办公设施更齐全,搬到他营帐着实费事。
苻晔隔着围屏脱去外袍,那围屏并不高,只到他胸前,他垂着头,再难回到当初当着苻煌换衣服都不会有丝毫涟漪的时候。
他竟因此有些伤感,只想像从前那样,做一个一心只想辅佐明君的王爷。
做苻煌心无旁骛的弟弟。
外头逐渐没有了人声,只偶尔听见马嘶狗吠,庆喜和双福等人在大帐之中一动不动。苻煌为他摘的那枝兰花,就插在白玉宽口瓶里,摆放在他榻前,在水里泡了一日,花叶倒是支棱开了,烛光下甚美。
他翻了个身,听见苻煌隔着围屏问:“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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