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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要胡言!”谢相忙沉声呵斥。

  谢祈安这个老狐狸历经三朝,最大的特点便是听话,此人老谋深算,很懂明哲保身,他倒是头一次听见他如此激动训斥他人。

  苻煌头痛难耐,歪在榻上抬眼,却听谢良璧伏地说:“臣听闻今日随猎之人,陛下皆有封赏,臣不要封赏,只想求陛下一个恩典。”

  “谢良璧!”谢相急得脸都红了。

  苻煌微微探身,凤眼微挑:“你想要什么恩典?”

  他这一动,身上玄色衣袍垂下来,金龙怒目,龙爪骇人。

  谢良璧伏地,不知道是过于畏惧,还是心中过于激动,他声音略有些颤抖:“臣……想做桓王亲卫,求陛下恩准!”

  他说完抬头,脸色通红,但眼神炙热明亮,似乎心有所爱,为此愿意赴汤蹈火。

  苻煌坐直了,盯着他看。

  天水碧的衣服绣着迎春图,二十如许的少年郎。

  父亲是当朝宰辅,母亲是公主嫡女,家世可谓高。

  容颜如玉,虽然和苻晔比,相差万倍,但和普通人比,算得上俊俏郎君。

  身高也近八尺,算得上高大挺拔。

  至于性情,自然是出了名的君子如玉,行下有风。

  敢忤逆谢相,面对君王说出这番恳求,可谓有担当,有勇气。

  还真是为王爷量身定做的好郎君。

  又或者,苻晔描述心仪之人时,大概是依葫芦画瓢。

  他不是与谢良璧交往颇多么?

  皇帝此刻只想直接叫谢良璧变成一个死人。

  秦内监在旁吓得腿都软了。

  谢家小儿嫌命长,他还不想皇帝再杀人呢!

  帐内气氛一时似被冷冻了一样,谢相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但他伴君多年,只凭感觉,就知道儿子触怒了龙颜,多年经验告诉他,别管对错,得先磕头认错。

  随即“扑通”一声跪下:“小儿胡言乱语,望陛下恕罪!”

  说着便直接以头叩地。

  秦内监摩挲着双手,屏住呼吸看向皇帝。

  皇帝似乎头痛难忍,沉默了好一会。

  “陛下……”

  苻煌抬手,却道:“叫桓王来。”

  秦内监:“陛下……”

  苻煌反倒似清明了许多,目光锐利,看向他:“去传。”

  秦内监微微垂首,转身朝帐外走去。

  都走到大帐门口了,苻煌却又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秦内监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

  苻煌沉默不语。

  秦内监小心叫道:“陛下?”

  他猜想苻煌是要叫苻晔来,试探苻晔是否会收下谢良璧。

  但陛下……

  “算了。”苻煌忽然道。

  我万人之上的陛下!何故恐惧如此!

  他心中一热,道:“我看王爷也不会要。”

  叫王爷亲自拒绝,彻底打碎这谢家小儿的妄想痴心!

  他相信王爷有这个觉悟。

  苻煌却看向跪在地上的谢良璧父子俩,对谢相说:“带你儿子离开这里,不要叫朕再看到他。”

  谢相如临大赦,伏地叩首:“是!”

  说着慌忙抓住儿子的手。

  谢良璧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却不明白眼下情形到底为何。

  他只是想做桓王亲卫,以他的身份,这个要求难道过分了么?

  他又不是要求娶王爷。

  地毯上的猛虎咆哮,黄的红的充斥着他的眼帘,鼻尖是土味和熏香混杂在一起的古怪味道,他本就紧张,此刻被惊惧疑惑充斥,叫他脑袋发晕,被他父亲抓着一只手,踉跄着从大帐内出来。

  “我头疼的很。”苻煌对秦内监说。

  秦内监道:“老奴曾问过王爷,王爷绝无要收房里人的心思。”

  “他是不敢,不是不想。”苻煌道,“你不知道他,他很……”

  他似乎咬牙切齿。

  秦内监道:“很什么?”

  他看春宫画,他好色,他喜欢男子那……

  苻煌不肯说,只说:“我头疼得很。”

  他肘下的乌木匣子里,还盛放着他给他的兰花。

  秦内监忙道:“老奴去传王爷。”

  苻煌抓住他的胳膊,歪着身体看他:“不能吓着他,否则……否则……”

  “我的陛下,老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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