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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来迅速地打量了他一眼,又别开目光。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端着咖啡过来,带冰的一杯放到了赵涟清面前,另一只散发着热气的陶瓷杯放在了辛来面前。
浓郁的奶香和咖啡的苦涩交织在一起,明明是令人愉悦的味道,却在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显得如此突兀。
“你俩一点都不像。”
“这很重要么?”
辛来扯了扯唇角,讥讽道:“谁知道你是她亲哥?表哥?还是不三不四的哥哥?”
她满意地看到少年脸上柔和的笑意冷却下来,一股恶意夹着快感涌上心头:“我也经常喊我男朋友哥哥,不过是在床上。”
话音落地,她恶劣地等着对方的恼羞成怒,可意料之中的羞愤并没有出现在对方脸上。
赵涟清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辛来。”
少女看向他,发现他的五指在桌子上握成了圈,依靠在冰冷的玻璃杯上,上面泛起的水珠沾湿了他干净的袖口。
“其实你和你那位私生子弟弟,长得也不像。”赵涟清一字一顿道,“可是你俩却也是血脉至亲,不是么?”
这句话像是一枚火柴丢进了汽油之中,辛来的心中“嗖”地冒起滚烫的火舌,将她的理智瞬间熔断。
她脸色惨白,眼尾颤
抖,一把抓起手边的咖啡杯泼了过去:“你他妈说什——”
可那杯咖啡是用刚烧开的滚水做的,陶瓷杯烫得像烧红的铁块。少女惊呼一声,下意识想要甩开杯子,可五指却突然被对面的人死死捏住,动弹不得地摁在了滚烫的陶瓷上。
柔嫩的指尖宛如在铁板上炙烤,很快便泛起难以忍受的疼痛。她尖叫道:“你干什么!好烫,好烫!快放手啊!”
可赵涟清仿佛置若罔闻,一只手摁着她的左手,另只手摁着她的指尖愈发用力,她的眼中终于灌满了惊恐和软弱,最终化为一片哀求。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碰她了,我发誓再也不碰她了!”
两秒钟后,他蓦地松开,在店员疑惑地赶过来之前,坐回了座位上。
“咣当”一声,圆滚滚的杯子脱手而出,摔在桌上,滚烫的液体顺流而下,冒着森森的白烟。辛来瑟缩地跌坐在椅子上,捧着红肿的右手,痛得冷汗淋漓。
“冰咖啡送你了。”
赵涟清伸手,将带着冰块的玻璃杯推到了她面前,冰块碰撞叮当作响。她立刻惊恐之际地垂下头,别过脸,用黄色的长发遮住面容。
不一会儿,少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指贴在玻璃杯上,浑身抖如筛糠。
……
自打那日被堵在厕所里威胁以后,沈念的神经总是紧绷着,好久都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厕所,平时在学校里看到辛来就像兔子见到鹰,能躲就躲。
如此提心吊胆地过了大半个月,她惊喜地发现辛来貌似已经把那件事忘得精光,看到她像是看到空气,连眼神都不分她一个,彻底地将她无视了。
很好,就是要这个效果!
小姑娘窃喜地捏了捏拳头。反正日后她们也没太多交集,平平安安毕业最重要!
于是一星期后,沈念自然而然地放下心中的大石,又变成了没心没肺的快活小女孩。而且她突然发现,虽然陈雅路不和他们一起放学了,但是早上还是能一起上学、周末也是能一起出去玩的,他们仨见面的机会还是很多。
只是放学路上,没有了陈雅路和她叽叽喳喳,沈念略显寂寞。毕竟舒凡不是聒噪的性格,俩人在一起回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个不停,舒凡搭一两句话,已经算是捧场。
比如沈念问他有没有看最近很火的十月新番,舒凡点点头,说看了。
“那你最喜欢哪个?”
“女二。”
“为啥?她也没出场几次吧?”
“胸大。”
“……”
不过,这算不上困扰,因为她和舒凡也很熟,就算是沉默也不会显得尴尬。
如此这般过完了一周,到了周五,小姑娘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回家,里面塞满了乱七八糟的卷子——这也是成长的压力之一,越长大,作业越多,老师们好像不再把他们当需要睡足八小时的孩子看待了,每天都得害他们写作业写到十一点,眼底挂上两只国宝同款黑眼圈。
这次刚到家门口,她就看到一只快递。沈念顺手把它塞到怀里,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我回来啦!”
洗衣机嗡嗡作响,宛如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一样,发出吭哧吭哧的呻吟。赵涟清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晚饭马上就好,先洗手。”
小姑娘抱着快递盒“蹬蹬蹬”跑过去,果然看到哥哥站在洗衣机前,等着衣服洗完晾晒。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纸盒上。
“这是什么?”
“门口的快递,上面写的是我们的地址。”沈念低头仔细看了一眼商品名称:“小蘑菇儿童手表,颜色粉色……”
“哦,是给你买的手表,终于到了。”
沈念惊讶地抬起头:“给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