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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阿姨,我已经吃过早餐了……”
“没事儿,随便吃点也行,正好你也陪陪小凡。”
早餐很丰盛,除了一碗鸡蛋羹以外,还有一碟生煎、一碗南瓜小米粥、一小盅排骨莲藕汤。浓郁香气飘进鼻尖,沈念顿时又觉得饿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舒凡旁边坐下。
舒凡吃饭很讲究,规矩很好,不爱说话,也没什么动静。很快,他那份早餐就吃得一干二净。沈念把鸡蛋羹吃完了,肚皮已经撑得圆滚滚,她放下筷子,看着面前大大的落地窗,外面的梧桐树枝叶繁茂得像是一顶撑开的绿伞。
而在落地窗旁,静静地站立着两只巨大的行李箱,和一只手提小箱子。
那是舒凡要离开时带走的包裹。
一想到这里,美味的早餐也有些难以下咽。
“你待会儿几点出发?”
舒凡慢条斯理地擦着嘴巴:“十一点准时走。”
现在已经九点多,还有一个多小时。
他们能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小时。
十一点钟一到,她就要失去一位形影不离的朋友了。
一想到这里,小姑娘顿时神色焉焉,难过地垂下眸子,盯着餐布上精致繁复的刺绣。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明明上幼儿园的时光还历历在目呢,怎么突然间又要离别了?她不喜欢离别,向来讨厌离别,可是人生中怎么有那么多那么多离别?
“也挺好的。”沈念喃喃道:“你在那边也有朋友的,你肯定也很想他们了。”
舒凡没有否认,却道:“但这些年也没有联系,我的朋友实际上只有……你和陈雅路。”
沈念抬起头,看向他,眼角泛着一层薄薄的泪。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舒凡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又要哭了?”
“我没有啊。”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吸吸鼻子:“真奇怪,哎呀。”
舒凡本来想给她递张纸,但是一只手受伤了,不方便拿,另只手离得远够起来费劲。情急之下,他只能抬起袖子,帮她擦了擦:“多大人了,怎么这么爱哭?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上次都跟你们说了,高铁飞机都很
方便。”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迎面而来。沈念响起他手上还有伤,顿时鼻子更酸,泪水直接蓄成一滴泪,“啪嗒”从脸蛋上滚下来了,声音哽咽道:“舒凡……”
小少年愣了愣:“嗯?”
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里面翻涌着深切的思念和担忧:“你的手还疼不疼?”
“没事儿,医生说都是皮外伤,拆线了就好了。”
舒凡被她担忧的眼神看得浑身发麻,鬼使神差般地,他伸出手,碰了碰她挂着泪的面颊。
冰冰凉凉的触感袭来,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一直蔓延到胸膛。
沈念脸颊原来这么白,这么软,手指碰上去,像是在抚摸一枚温润的玉。舒凡低声道:“别哭,都是小事儿一桩。”
“我没哭。”她嘴硬道。
“那这是什么?”他直直地盯着那颗晶莹的泪珠,眼神有几分炽热:“你难道不是为了我,在难过吗?”
这下子,她哽住了,有些羞恼地别过脸去,想要将眼泪藏起来。可是下一秒,舒凡的呼吸声骤然凑近,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轻轻贴在了那枚泪珠上,一擦而过。
第43章 舒凡亲一下哥哥又怎么了?
夏日的无名热风吹过树梢,转纵即逝。
梧桐树摇了摇树叶,隔着窗户沙沙作响。
舒凡吻了她的脸。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那柔软的唇已经离开了。只是温热的呼吸还在,他看着她,眼睛滚烫而炽热,像是落地窗外气势磅礴的盛夏。
沈念火燎屁股似的“噌”地从餐椅上站起来,瞪圆了杏眼。
“你……”
为什么亲我?
这句话怎么说的出口?她的脸已经红透了,从耳朵尖儿到面颊,仿佛被人用粉扑拍了满头满脸的腮红。而舒凡也没好哪儿去。
他看着还算是镇定自若,耳朵却已经滴了血,像超市里卖得很贵的车厘子。
“我没别的意思,你……你哭起来太烦了。”一向伶牙俐齿的小少年有些舌头打结:“怎么这么大反应,难道是你的初吻?”
“当然不是!”
舒凡立刻黑了脸:“你还亲过谁?”
“不跟你讲。”小姑娘“哼”了一声别过头,又羞又恼,不想再理他。过了一会儿,身后又响起嘀嘀咕咕的声音。
“是你哥吧?”
沈念没有吭声。舒凡又笃定地重复一遍:“绝对是你哥!”
他说的没错,的确是赵涟清。但是赵涟清是她哥哥呀,亲一下哥哥又怎么了?
他们一起长大,她从小就喜欢亲亲他,洗完澡香喷喷的时候亲亲,做错事心虚的时候亲亲,幼儿园拿了小红花也要亲亲。哥哥身上都是青柠檬的味道,她很喜欢,每次晒衣服都要埋在他洗干净的衬衣里好一会儿呢。
但自打上了五年级后,他就以‘念念已经是大姑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