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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旁边就有一家清吧,位于地下一层,地理位置故弄玄虚,里面的气氛倒还是不错。

  两个人过去的时候,驻唱正哼唱着一首民谣。什么爱啊情啊生死离别啊,翻来覆去就这几个没有新意的词,听得人心烦意乱。

  陈雨绒直接上了一瓶干红,又给沈念点了一杯龙舌兰。不一会儿,酒水便端了上来,她倒了浅浅一杯底,对着朦胧的夜色晃了晃,暗红色的酒液殷红如血。

  “你要不要来点?”

  沈念摇摇头:“我不爱喝干红。”

  “真的假的?”陈雨绒笑了笑,精致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漂亮得像一只衔着宝石的飞鸟:“可你哥上上周,就喝了一整瓶这个。”

  小姑娘抬头,瞥了一眼。

  女人的红唇轻挽,优雅地抿了一口。

  “这一瓶可不便宜,风味很足,最是开胃。再配上酱香的茅台一起喝,入口也不难受。那些大人物们,向来不会让自己的嘴巴受委屈。”

  “大人物?”

  陈雨绒粲然一笑。

  驻唱唱到了副歌,绵绵的旋律陡然变得激烈,像是暧昧期过渡到了七年之痒,相爱的人开始拳脚相向撕心裂肺地争吵。

  在至死方休的歌声中,沈念听到她轻轻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要被风吹走。

  “听说是位宣传口的。张志峰在桌上都说不上几句话,也不知道你哥费了多大功夫把人搞定的,我是真的佩服……”

  第102章 蝴蝶骨他也报复回来了,在她的蝴蝶骨……

  “宣传口的人?”沈念愣了愣,目光定定地看着身侧的女人:“你是说我哥上上周喝得很严重的那次吗?”

  陈雨绒点点头,紧接着比了个“嘘”的手势:“那种级别的人,不能轻易妄议,我只能说到这里。”

  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她李雁说,领导突然松口,本已经毙掉的新闻重获档期。

  怪不得他喝到肠胃出问题,痛得蜷缩在床上,也没有解释。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耳畔边的歌声渐渐模糊,悲伤的旋律和驻唱深沉的声音都化为了极速逝去的背景音。沈念突然拿起酒杯,一口气把龙舌兰喝了个精光。

  陈雨绒吓了一跳:“哎呀妈,你咋了?”

  酒液入喉,辣的她眯起眼睛,眼角渗出细碎的泪花。沈念皱起眉头,吸了吸鼻子:“好辣,这酒好辣……”

  “这是烈酒呀,小傻子!哪儿有这么喝的?”陈雨绒哭笑不得地给她递了张面巾纸。沈念道了声谢,接过,把面巾纸张开,放到了眼睛处,把眼泪擦干净。

  缓过劲来后,她又点了一杯龙舌兰。这次,她喝得很慢,一言不发,眼睛和眼神都湿润。陈雨绒看她这幅神色,也没再搭话,给自己倒了慢慢一杯红酒,和小姑娘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

  两个人便如此喝到了深夜。

  离开的时候,酒吧老板见她俩醉醺醺的样子,帮忙喊了辆出租车。司机似乎怕俩人吐在车上,一脚油门开的飞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陈雨绒和沈念互相搀扶着下了车,晃晃悠悠地走进酒店大堂。深夜时分,大堂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办入住的客人,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行色匆匆,显得格外惹眼。

  那人刚一看到她们,立刻朝他们快步走来。沈念隔着一段距离,便忍不住傻笑:“赵涟清,你怎么在大厅散步啊……”

  向来沉稳的男人在她面前站定,脸上难得露出如此焦急的神色。他想说什么,但碍于陈雨绒还在,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为什么不接哥哥电话?”

  沈念愣了愣,掏出手机,上面果然有好几条未接来电。

  “啊,不小心摁了静音……”

  男人叹了口气,伸手把小姑娘拉到自己身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一旁的陈雨绒“啧”了一声:“你妹妹跟我在一起,有啥好担心的?”

  “所以你带她去喝酒?”

  “她都已经20多岁了,为啥不能喝酒?哪儿有你这样护犊子的……”

  赵涟清显然并不认同她的观点,生硬地同她告别后,便带着沈念上了电梯。

  一路上,沈念都没有吭声,紧紧地攥着他的手,黏人得紧。赵涟清问她到底喝了多少,她也不回答,只是笑,红扑扑的小脸蛋像小苹果,又可爱又有点傻。

  算了,等明天她醒酒了再说。

  小醉鬼喝成这样子,赵涟清不放心她一个人睡,把她送到房间后又是卸妆洗脸一条龙,还放好热水让她自己洗澡,他也不回去,耐心在外面等着。

  小姑娘进去洗了半小时,浑身香喷喷、红彤彤地出来了。她换上了那条绿色匝着蕾丝花边的睡裙,整个人散发着甜甜的香气,像一块抹茶奶油小蛋糕。

  没想到赵涟清还没走。

  高大的身影依着墙站着,目光沉沉,神情看不出喜怒。

  玄关处的暖黄色的灯光给他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蜜色的光芒在浅栗色的发丝上流转,漂亮得像是一尊贴了金箔的雕塑。沈念乖乖走到他面前,“咚”地一声,脑袋抵上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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