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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平。墙上贴着漂亮的小花壁纸,正中央是一张黑色的铁艺床,床上铺着纯色的被褥,质量一般,非常薄。

  除了小床以外,这个卧室便只能摆放得下一个衣柜了。

  她起身,从床上下来,脚步虚浮地来到客厅,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上面铺着一条色彩艳丽的长方形桌布,在这略显简陋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醒目。

  这张桌子身兼重任,既要充当餐桌,又要兼任书桌,看起来摇摇晃晃的,稍微碰一碰便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除此之外,寻常客厅里必备的电视、沙发,这里统统不见踪影,只有一个开放式厨房和一个脏兮兮的小冰箱,那冰箱看起来年代久远,也不知已经使用了多少个年头。

  说实话,比她预料中的条件好一些。

  方才坐在阿哈尔的车上时,她在短暂的清醒间隙,透过车窗看了几眼拉赫维的街道。许多建筑物都已被战火炸得破败不堪,千疮百孔,但只要还能通电,里面便依然坚强地住着人。那些没了屋顶的咖啡店,失去大门的小吃店,也都照常营业,顽强地在这战火纷飞的土地上生存着。

  这个条件,在拉赫维估计已经算得上豪华。

  沈念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点开赵涟清的微信头像。

  晚上七点钟,国内差不多是凌晨0点,赵涟清如果不加班的话,估计还没睡。她说好落地要给他电话的,之前在海关那里不便通话,用微信报了平安。现在已经到了公寓,她怎么的都要打一通视频电话了。

  视频通话刚刚发送过去,对方便秒接。

  他还在办公室,头顶是明晃晃的白炽灯,背后是沉稳宽厚的展示架,上面摆着律所这些年来获得的荣誉和奖杯。

  看到小姑娘素面朝天的面容,赵涟清的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温声问:“到公寓了吗?”

  沈念点点头,勾起唇角:“其实中午就到了,我先睡了一觉倒时差。现在打算去吃个晚饭,行李稍晚些收拾。”

  “好,先填饱肚子再说。公寓怎么样,安全吗?”

  “嗯,挺安全的,算是在富人区。”小姑娘翻转了一下镜头,带着赵涟清在公寓里走了一圈,依次介绍:这里是厨房,这里是卫生间,这里是卧室,外面通往阳台……像是一个准备汇报工作的小朋友。赵涟清也耐心地听着,看到简陋的抽水马桶后,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

  “先把家具消一遍毒,不要直接用,特别是直接接触到身体的地方。”

  沈念点点头:“放心好啦,舒凡昨天已经帮我打扫过一遍了。真是个田螺姑娘。”

  “有他在,我也能稍微放心一点。”

  “刷啦”一声,沈念推开了阳台的大门,来到了室外。夜晚的陆风不像白天那般炽热滚烫,带着几分苍茫与寂寥,裹挟着这片土地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静静地站在拉赫维的夜色中,轻风拂过脸庞。这一刻,一切都变得无比真实,之前的种种都如梦似幻,而此刻,她才真正触摸到了这个国家的脉搏。

  她真的来到了拉赫维,这个距离申城七千公里远的异国他乡。战火在这里肆虐,将这片土地上的人和城市都折磨得伤痕累累,痛苦不堪。

  沈念深吸一口气,调侃道:“我们俩可是要在这里相依为命了,哥哥这次不吃醋?”

  赵涟清勾起唇角:“哥哥为什么要吃醋?只要你能平安,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她浅浅笑了笑,看向镜头里的男人。他的眉眼在细腻的冷光下显得尤其精致,像是一枚莹润的琥珀。沈念凑到镜头前,纤长的睫毛子在镜头上扫了扫,好似在蹭他的脸。

  “其实我最爱你了。”她轻轻道:“我爱你超过爱我自己。”

  赵涟清看着她,目光温柔,像是一潭映着梨花的湖水。

  她说的是实话,他知道。

  他也是一样爱她,她也知道。

  世界眼花缭乱,他们最爱彼此;全世界有几十亿人,他们只爱彼此。

  拉赫维干枯的风,和宽阔的印度洋,都无法削减这份爱的分毫。

  一通电话打完后,沈念肚子也饿了,打算下楼喊舒凡一同去吃饭。阿哈尔刚好也在舒凡那里,两个年纪相仿的男人已经熟悉,迅速建立起友谊。

  为了表达拉赫维人的热情好客,阿哈尔自掏腰包请两个人吃了顿他最爱的巴姆拉,即是香料煎鸡肉搭配浸过鸡汤、洋葱汁的烤面包,还有带有烟熏味道

  的牛肉斐麦汤。

  沈念肚子空空,吃得津津有味,这让阿哈尔非常高兴。

  “这家店我从小就爱来,待会儿结账的时候老板会给我打八折。你们觉得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舒凡点点头。

  “喜欢的话下次你们可以自己来,这里距离你们公寓也就两条街,结账的时候记得说你们是阿哈尔的朋友,请他便宜一些。”

  年轻男人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仿佛做了件了不起的大事。沈念乖巧道谢,他说不客气,等以后有空了,还会带他们去其他好吃的店。

  这家小店口味的确不错,价格也便宜的出奇,三个人吃了三份巴姆拉和肉汤,竟然只花了人民币20多块。临走前,胖乎乎的老板跟沈念说请继续光顾他的生意,送了她一小罐可乐。

  沈念笑着接过。

  没想到第二天,这家店便消失不见。

  那是在傍晚时分,老板正在给一个饥肠辘辘的中年男人上菜,他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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