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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法棍合奏《梁祝》还是《拉德斯基进行曲》,这些统统都无所谓,无所谓,他们终于坦诚了心意,他们终于拥有了全世界最最亲爱的人,此生不可或缺的爱人啊,他们的灵魂就像拼图一样被填满了,这种至高无上的感觉,查尽词库也无法精准地形容出来,只有他们拥抱着亲吻着的彼此才能深刻体会。
盛夏的夜晚足够温暖,不会轻易着凉。
他们的十指深深地嵌在一起,蓝色的被褥皱成一朵小花。
他们的眼睛看着彼此,仿佛雪白的浪花相遇、碰撞、融为一体。
赵涟清无比温柔,无比缓慢,无比沉溺地对待她。而她像初生的牛犊,勇气充沛,尚未学会年长者的沉稳和游刃有余,不耐烦了就咬住他的肩膀,试图用轻微的疼痛去刺激他。
可他在这个时候,绝不会如她心意。
他是如此珍惜她,即使她红着眼睛,凶巴巴地瞪着波光潋滟的杏核眼,他也绝不会乱下节奏,一边耐心地帮她做着准备,一边温柔地哄:“听话,念念,不要着急。”
她张口便咬住了他喉咙,尖锐的牙齿轻轻地厮磨。而他只是低下头,吻去了她被折磨出来的汗水。
“乖宝宝、乖宝宝,看着我。”
沈念松开口,紧张地咬住唇瓣。
赵涟清抚摸着她的脸,轻轻地啄着她的鼻尖、唇角和眉心。
“别怕,别怕……”
一瞬间,窗外响起一道尖锐的车鸣,遮住了她的声音。
尔后,她的身体重重落在蓝色的被褥上,恰似一颗熟透的果子从枝头坠落,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仿若一团肆意泼洒的、刺目的墨痕。
沈念的眼神涣散了一瞬,好一会儿才重新聚焦,看清了面前人的面容。他如此温柔地看着她,像是母亲在看待自己的孩子,漂亮的面容在黑夜中像是一副精细的工笔画。
“宝宝,还好吗?难受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把眼泪也摇了出来,落得耳朵上、头发上到处都是。
“没有,一切都好,我、我只是……”沈念哽咽着,抬起手,贴上赵涟清的脸颊:“我只是太爱你了。”
爱意在心头涌动,积蓄在胸口,饱胀得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生平第一次发觉,原来爱一个人会有窒息溺水的感觉,心脏仿佛不堪重负,在脑海中拉响警报。
赵涟清轻轻勾起唇角,伸手抚摸着她的眼睛:“别怕,感受我。”
她颤抖着闭上双眼。
“我是存在的,就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他凑到她的心跳处,轻声道。
这一刻,时间好似静止,万籁俱寂,万物熄声。
他们二人自成一方小小的天地,整个世界纷纷退让,什么爱恨痴缠、悲欢离合、俗男怨女,统统都不重要了。
第125章 沉沦“小讨厌鬼……”
兄妹俩原本计划在峰南呆四天,第一天参加校庆,第二天和老友聚一聚,顺便逛一逛城区。
然而,这四天他们完全没能踏出家门一步。
原因很简单,他们太黏彼此了。
沈念好了伤疤忘了疼,四天里几乎很少有清醒的时候,每次醒来要么在书房单人床上,要么在沙发,要么在侧卧,两个人蜷缩在小小的空间中,头挨着头,身体依偎着身体,潮湿黏腻的呼吸纠缠不休。
身上倒是没什么异样,她意识模糊、仿佛淹没在水里的时候,赵涟清会抱着她帮她洗漱,耐心地把她像一颗桃子一样抹上沐浴露,洗得干干净净,头发也耐着心思给她一点点梳顺。
然后去厨房倒一杯蜂蜜水,哄着她喝下,让她不至于脱水,也保护好嗓子。
当然这都是正常情况下,赵涟清也有失控的时候,比如说他们坦白心意的那个晚上,他好似不知餍足一般,整晚都在不停地纠缠她,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完全没有睡,也没有心思睡,视线所及全是他那双温柔的好似琥珀般的眼睛。
在某一个瞬间,那枚琥珀里盛满了眼泪,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她意乱神迷,喘不过气来,依旧抬起手,抹去他的眼泪。
“别哭了哥哥。”
赵涟清垂下头,闷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声好。
“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这句话说的有歧义,男人的脸顿时染上一抹薄粉。
他到了这个年纪,很少有害羞的时候,但此时此刻他却显得有些局促,像是一个在大街上突然被人扒去西装外套的体面白领。
明明在方才几乎要将她每一寸皮肤都吻遍的人是他,也如此落实的人也是他。
她坏心眼儿地笑着,杏核眼里装满了得逞的狡黠。
“小讨厌鬼……”
他这么喊她。
“那你讨厌我不啦?”
“放在手心里还来不及呢。”
“那你是大骗子。”
他们有着诸多此类看似无营养的对话。因为彼此太过熟悉,人生中的19年都亲密无间地黏连在一起,所以他们相处的方式,并不像普通情侣之间那般你侬我侬、热烈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