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变质
。
游启明给了几个朋友一点儿友情演出费,叫他们回家,然后给王长林叫了个代驾送回去。
黑色轿车还没跑出去多远,车里后座的人突然晃晃悠悠坐了起来,抹了把眼睛,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王长林把车窗打开,听了一会儿就笑。
“老子上酒局的时候这群崽子还在喝奶呢,真以为他们能喝倒老子?”
“还以为要从我嘴里撬出什么要紧事呢,结果你那小孩就问我,是谁要害崔广平……看来一直没死心啊。”
上一秒还在大笑,下一秒王长林就变了语气:“放心吧,我都知道。”
他点燃一根中华烟,眯着眼睛把烟雾吐出去。
“我全都知道。”
“…………”
送走王长林,游启明回过头发现梁聿还坐在沙发上靠着,脑袋后仰,两只手交搭在腹部,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桌子上就剩个空掉的口香糖盒子。
他嘴角抽搐:“你有病吧,又不是戒烟,嚼这么多口香糖干嘛?”
隔壁包间门没关好,传来很凄惨的歌声,唱的是《同花顺》,游启明觉得自己耳朵要聋:“靠,谁故意展现这么恶毒的歌喉要谋害我的耳膜。”
梁聿横他一眼,游启明心想自己以为交朋友是为了找免费陪玩,结果是给自己找了个爹,现在连评价别人唱歌难听的权力都没有了。
桌子上都是倾倒的酒瓶,隔壁的歌声没有一个字在调上,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梁聿静静听着,扬着唇角笑了几秒。
游启明叫来服务员结账,问他笑什么。
梁聿吐掉嘴里已经没有味道的,用来遏止痒意的口香糖,开口说了一个字:“痒。”
单是听听她的声音,全身就像痒得即将溃烂了一样。
……好想摸摸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