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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温苒苒摇摇头,阿襄虽是个小娃娃,却是不好糊弄的。

  不像她师兄师姐的儿女孙辈,好骗着呢!说什么都信,尤其信她说的西瓜子咽进肚子里会长成大树,打那以后吃东西都是仔仔细细的。

  温苒苒抱着小阿襄,带着于述他们往祖母那桌去了:“给您留了上座。”

  她带着人刚一转身走了没几步,就见自己为于大人一家留的位置竟被梁家人占了去。一家人心高气傲的,看着就让人厌烦。尤其是他们带来的那七八岁的男孩,抱着个泥人坐在椅子上晃来晃去,伸手就去抓盘子里的菜,更是个讨人嫌的。

  与旁边的孙家表弟们一比,简直就像是峨眉山的猴子。

  想来这就是二姐姐口中的琦哥儿了。

  梁老太太极为傲慢地瞥了一眼温苒苒,很是不满地看向身边立着的梁氏:“

  你家三娘愈发目无尊长了,你这个做伯母的也不教教。传出去了,丢的也是你们温家的脸面。正经的亲戚贵客来了也不说迎接,反倒是去接不知什么阿猫阿狗的差役,当真是没规矩。”

  于述等人面色一黑,但看在温苒苒的面子上也不好发作。

  温苒苒挑挑眉:方才还口口声声说亲去巡城监走动数次,又是花银子、又是难办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却连巡城监的一把手都不认识,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梁氏看了看周遭场面,笑着打圆场:“苒苒往常在家不常与您见面,方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的。”

  梁老太太冷笑:“现下反应过来了,怎还不来参拜长辈?”

  原本笑得喜气十足的客人们听见这话都静了静,面面相觑。

  几位掌柜的对视两眼,不禁啧啧称奇。别说他们,就是东叔几个做工的也有些发懵。

  做客人的竟在主人家教训起主人闺女来了,商户农夫平日里都没见过这么无理的人。

  温老太太满面不悦,若非是今日大喜、家中宾客众多,早就将她撵了出去,现下坐在温家的院子里就敢当着她的面说起嘴来了,什么东西!

  老太太冷哼一声,看向温苒苒笑道:“苒苒,带客人们落座吧。”

  “是,祖母。”温苒苒笑着应下,没人搭理梁家人,自顾张望一圈给于述等人寻空位,“大人、夫人,实是对不住,位置叫一群狗头猪脸的亲戚占了去,我再另给您找。”

  梁家人听见这话板起面孔正要发作,本是正在看热闹的温俊良忽然拉着孙氏起身,笑眯眯地去拉于述坐在他的位置上,正挨着梁家人。

  孙氏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意图,抿着唇去请于夫人也坐下。

  温俊良看了梁氏一眼,笑嘻嘻地对着梁家人道:“既然来了就都是朋友,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巡城监的于大人于述。”

  话音一落,梁家人脸色都变了变。

  温苒苒在一旁看着,没忍住笑了出来:啧啧,夺笋啊!

  梁氏看看一身威风凛凛的于述,又愣愣地看向父兄他二人目光躲闪,根本就不敢与她对视。她恍惚一瞬,心里凉了半截。

  父兄他们不是说去巡城监走动了吗?怎么连巡城监的人都不认得?

  “母亲……”

  梁老太太倒是四平八稳地抬了眼睛看向梁氏:“我就知你会怀疑父兄,果真是养不熟的丫头片子。”她讽刺道,“你父兄为着你夫君与儿子往巡城监去了多少回?有时一日里头就要跑上个三五趟,你竟这般猜疑他们,当真是白养你了。”

  梁尚睨了眼于述,冷哼道:“我与父亲去寻的是巡城监的于都尉,可不是这等小鱼小虾!”

  于述和另一桌的阿诚、柱子等人听到这不禁抬抬眉毛。

  梁氏听母亲兄长这般说,赶忙卑躬屈膝地赔罪:“都是女儿不好,想差了。”

  卢氏佯装伤心的模样叹口气:“小姑这样,实在是让人伤心呢!”

  “嫂嫂,您别跟我计较,我也是一时心急……”

  温俊良突然咯咯笑了两声,吊儿郎当地拍拍于述的肩膀:“于都尉你可见过他们啊?他们说为了帮我大哥和侄儿寻个巡城监的差事去你那好几趟呢,还说给你送了银子呢,别不是被什么人骗了去。”

  于都尉?!

  梁家人傲慢张狂的神色微变,方才还是燃着火响得噼里啪啦的炮仗,转眼就成了燃过的空炮仗,被人踩得干瘪,一副蔫嗒嗒的模样。

  梁氏看看于述,张了张唇,震惊得说不出话,面上也没了血色。一颗心宛若被人扔到冬日里的雪堆里,冰得她整个人都是透骨的寒凉。

  于述皱眉:“这阵子并未有人找我说要差事的事,银子更是见都没见过。”

  那头的阿诚悠悠补上一句:“巡城监的弟兄日日忙得跟狗似的,人手缺得很!若要是给介绍人来,哪用得着使银子?合该我们给您银子才是!”

  梁氏听巡城监的人这么说,身子都晃了晃。委屈失望堆积在一块,只觉得心寒。

  她看向自己尊敬爱戴的父母兄嫂,声音都打着颤:“既没办那就说没办,你们为何要骗我!”

  “你还审问起你的父母兄嫂了,忤逆不孝的东西!”梁适任怒极,拿起碗就摔在她脚边。

  温苒苒看了那碎瓷片一眼,还不等她开口,温老太太就冷下脸来:“那碗二十文,摔了便赔罢。”

  卢氏一愣,没想到砸了个破碗,温家竟也好意思要赔:“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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