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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个惯会装柔弱的。”男子清清嗓子继续道,“直说公主也是心爱状元郎,一时错了念头,要状元郎一家念在公主侍奉长辈、操持家务的份上,别真将她告上衙门。”
“这话一出,状元郎全家赞赏她识大体、懂礼节,那善妒的乡野村妇给她提鞋都不配。”
“公主闻言冷笑,当即踏出状元府,敲登闻鼓去了!”
那男子说得口干舌燥,舀了口冰爽解渴的绵绵冰放入口中,干涸的喉咙这才舒坦许多。
周遭食客们听得入迷,迫切想知晓后续如何,纷纷催促:
“然后呢?”
“公主是否见着圣上了?”
“定要那负心薄幸的小人亲眼看见公主喊父皇!”
那男子面对一圈直勾勾盯着他的食客们,不疾不徐地将绵绵冰咽了下去,学着说书先生的模样扬着脖,慷慨激昂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围着的客人们急得直跺脚,恨不能钻进甄先生的肚子里头去看。
旁边的温苒苒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家伙,这甄先生可真会啊!专停在这让人心窝发痒的地方,他不火谁火啊!
她抬眸大致望了一圈,店内有八成客人都在聊状元郎和公主的故事。或心疼公主所托非人、或怒骂状元郎一家与那国公小姐猪狗不如,个个激动不已。
这么看来那位甄先生的故事着实是火,不是虚的。
温苒苒拾掇案上的残冰余料,忽地听见有人唤她:
“整条街上就数苒苒你家铺子热闹,今儿定是有
了新花样!”
她抬眼望去,就见康平提着裙子便朝她冲了过来,那双眼眸盈着亮闪闪的光:“让我瞧瞧是什么?”
康平才迈进来,温苒苒就瞧见她身后跟了一串儿。
两句话的功夫,她面前就围了两层娇娇香香的千金贵女,正眼巴巴地瞧着她。
秦二回头瞧了瞧店内的食客,见他们人手一个冰碗,那碗里头的冰蓬松绵密,似是冬日里的雪花般,与她往日吃的完全不同。上头还盖着各式各样的浇头,全是她没见过的新式样。
温苒苒看着眼前众人,忽地反应过来:“你们这时候不是应该正在吃轻食?”
顾五心虚地讪笑两声:“轻食自是要吃的,可新的式样我们也要尝尝的!”
“就是!”段三扭头看了看旁的食客手中那一碗碗的冰,眼睛都看直了,“不然我们去别家的花宴诗会,旁人提起京中风靡的吃食,我们却一无所知,可是要遭人笑话的。”
“嗯嗯嗯!”
“可是……”温苒苒低头看看被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案台一愣,“绵绵冰都卖光了……”
“什么!”
“一点都没有啦?”
“怎会如此啊!”
众人骤闻噩耗,瞬间委顿不振,都蔫巴巴地垂下头。
温苒苒看着跟前立着的一群金元宝们,暗恨自己昨日做得少了!
但是……有钱不赚非君子!
温苒苒点了点人头,心中默默盘算片刻又扬起张笑脸来:“我本是留了些给自家人吃的,不若这样,匀一匀给你们每人半份可好?”
这话一出,温俊良撇着嘴老大不愿意:“那不成,我不够……”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孙氏拎着耳朵提到一旁:“不许耽搁苒苒赚银子!”
一众贵女们满面惊喜,颇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心激动,也不管什么一份半份的,纷纷点头。
温苒苒擦擦手,让温俊良带着刨冰机,领着轻食小队回了麻辣烫店。
僧多肉少,可得低调些,旁的食客再来要,她可再分不出来了!
康平心情极好,转头看向段三:“你昨儿可去甄先生那了?”
温苒苒听得一怔:“你们也知晓甄先生?”
“自是知晓的。那位甄有渠甄先生如今可是汴京城内响当当的人物。”秦二挽着苒苒的手道,“只可惜近日家中有事,我不便出门。”
“何止是知晓,我日日都去呢!”段三听康平提起甄先生,立即来了劲头,“甄先生说的真是精彩!我昨晚回去都睡不着,恨不能将那狼心狗肺的畜生拖在地上跑马去!”
“就是!他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顾五同仇敌忾,末了又叹口气,“甄先生的位置实在是难得,我家婢女从晌午便去领号排着了,晚去一会都没位置!”
温苒苒见贵女们纷纷应和赞同,眼眸倏地亮起。
甄先生的故事不仅市井小民喜欢,连康平、秦二、段三这等名门贵女也极为青睐。
受众面这般广,联名一事或许可行!
不过要谈就得尽早谈,像甄先生这般声名鹊起的说书人,不知有多少茶楼茶馆盯着他。
若是等他去了别的茶楼,再想与他谈联名合作就不仅仅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了,少不得要与茶楼打交道。先不说麻烦与否,多一方就易多生事端,变数太大。
事关银钱,温苒苒撸起袖子说干就干。
她先是让伙计去瓦子领个号牌排位置,旋即叫来温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