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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在边境多年,对西金的情况了若指掌,西金百姓最缺乏的茶叶瓷器等物资,正是大雍最盛产的。

  大雍国库吃紧,两国通商于大雍有利无害。

  待国库充盈以后,边境军费亦可以增多,近而可以增强大雍的兵力与战备,于百姓来说,也可以从中得到钱帛之物,丰衣足食,饥馁无忧。

  想了片刻,他沉声开口:“可汗所言值得商榷,两国可在边境设置互市之处,收取关税,指定货物通商往来,于双方来说,是有益之举。”

  萧昀意味莫名地勾了勾唇角,瞥向林丞相。

  林丞相皱眉捋了捋胡须,轻蔑地道:“我大雍乃是天朝上邦,地大物博,物产富饶,境内之物皆可自给,与西金通商往来之事,待以后再商议吧。”

  闻言,萧昀举起酒杯,淡声道:“今日招待可汗,不谈政事,只论家常。”

  赫图可汗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依言举起了酒杯,斗大的拳头却悄然握紧。

  ~~

  下值回府,裴秉安去了桂香堂。

  自从知道长孙媳与长孙和离之后,老太太心头轻快了许多,心情好了,没注意多用了一碗糯米汤团,伤了脾胃,已吃了好几日汤药。

  “祖母今日身体怎样?”

  看到祖母靠在榻上歇着,裴秉安撩袍在一旁坐下,亲手端起汤药送到老太太嘴边。

  “安儿,你不用担心,祖母没有大碍。”

  老太太笑着坐起身来,示意他先把汤药放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苏氏迟迟没有给裴家诞下子嗣,本就留下无用,她走了就罢了。你可别忘了,你娶妻纳妾,早日给裴家生下重长孙,才是正经大事。待过了国孝,你要尽快再娶一房正妻。”

  看着眼前的长孙,老太太满脸笑容。

  苏氏是个商户女,本就配不上长孙,以长孙之官职与样貌,裴家又是

  这样的高门贵地,即便再娶,也多得是公侯之家的嫡女想嫁进来的。

  裴秉安默然抿直唇角,道:“祖母,苏氏虽不易怀孕生子,到底与孙儿有三年夫妻情分,看在苏家于裴家有恩的份上,只要她肯悔改认错,孙儿孙儿还会让她回来。”

  闻言,老太太的脸垮了下来。

  长孙对那个苏氏竟然如此看重,让她十分不悦。

  “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我不用伺候了。”

  离开桂香堂,裴秉安心事重重。

  他看得出,祖母并不喜爱苏氏。

  他也早已知道,和离之前,苏氏在府中给他喝过那么多次苦汤,定然是在祖母和婆母那里受了不少委屈。

  这次她与他和离,不光是因为她脾性倔强不肯认错,想必也因为他没有护着她,对她太过严厉,而一时寒心难过。

  她是有错。

  可念及过往她受过的委屈,只要这次她愿意低头服软,或者她不低头服软也可以,只要她愿意跟他回府,他便想办法说服祖母与婆母原谅她,再次将她接回来。

  暮色朦胧,裴秉安没有回静思院,而是径直打马去了城宝坊的校尉胡同。

  苏宅院门紧闭。

  翻身下马后,盯着那两扇黑色大门,他迟疑片刻,重重拍响了院门。

  院内正房的里间,灯烛悠亮。

  听到叩门声,苏云瑶讶异地抬起秀眉。

  这个时辰,莫非是长公主的大宫女素锦来了?

  给长公主制作的艾草薄荷香饼,她已经亲手做好,也与她约好了明日来取,没想到她竟提前来了。

  青桔正蹲在旁边吭哧吭哧地削竹子,听到拍门声,自告奋勇地说:“小姐,我去开门。”

  苏云瑶点了点头。

  她此时已换了身家常衣裳,也已经散了头发,没有料到对方会夜深造访,也懒得再捯饬打理,便随手拿起根青丝带束了头发,起身朝外间走去。

  “小姐,是将军来啦!”

  青桔的话音刚落,还没等苏云瑶反应过来,裴秉安已大步流星地穿过庭院,抬步走进了正房。

  四目相对,苏云瑶愣了一瞬。

  “将军怎么来了?”

  裴秉安垂眸看了她一眼。

  他本以为,这些日子,她在这方小小的院落独居,心中会难免不快。

  可一眼扫去,她脸颊白皙红润,气色极好,如瀑乌发束了一半,另一半随意地垂在肩头,浑身似乎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满足和惬意之感。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的剑眉拧了起来。

  和离已有十多日,她似乎并没有因为离开裴府,离开他,而憔悴失神。

  无声沉默间,苏云瑶突地想起一事,他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来还她银子的?

  听说西金商队到了京都,苏荷香要用的灵白草,她的香铺里已经快没有存货了,而西金商队出售的香料中必然有这味香草,只需等待西金货物可以在市坊进行交易时,她便去买一些回来。

  只是,灵白草价贵,她要多备些银子,正好裴府还欠她一大笔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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