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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事能成, 这银子能到兜里就行!
吴家兄弟俩摩拳擦掌,想着卖了白桃后拿三两银子给侄子……他们先借用一下,把自家的事情办了,以后想法子再还上。
反正他们以后要给三个侄子娶媳妇,三两银子可办不完三门婚事。算起来,还是他们亏了呢。
就这, 妯娌俩还天天跟他们吵, 不好明着吵,这两日他们的腰上背上到处都是掐伤。
白桃要被吴家兄弟嫁掉了, 她死活不愿意嫁给张大头,在村口大吵大闹。
动静很大,好多人都听说了, 纷纷赶过去看热闹。
要说这事吧,吴家兄弟强嫁了白桃确实不对。可这是天亲爹白满平亲口答应的。
旁人觉得白桃哭得可怜,但也没有立场阻止。再说,谭二井那边不会干看着,绝对有反应。
白桃在村口扒着那棵大树不放,吴家的两个媳妇拖不动她。三人纠缠不休,谁也不肯撒手。
吴家媳妇当然不撒手,这可是三两银子呢,傻子才会放弃。并且这银子是他们该得的,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一条性命换三两银子,算起来还是白家占了便宜。
另一边,谭二井得知此事立刻就要去村头救人,刚走一步,母亲就出现在了屋檐下。
谭母自从上次晕倒后,醒是醒了,但此后身子差了许多,此时她整个人摇摇欲坠,老泪纵横,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大夫强调了这个年纪的老人不能摔,不然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哪怕谭二井觉得救人之事十万火急,看到母亲快要摔了,也不可能丢下就走。他飞快奔过去救人:“娘!你怎么出来了?”
谭母眼神失望,上次二人私底下见面被抓住后,她白天黑夜都把儿子锁在身边,不许他离了自己眼前。
说到底,就是不想让儿子再和那个白桃纠缠。
“儿啊,你这是剜娘的心啊! 那女人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你为何就是离不开她?”
她全身都依靠在儿子身上。
谭二井扶着母亲,满脸无奈:“娘,那是我孩子的娘。”
“你可以把孩子接回来养啊,你没有对不起她!”谭母振振有词,“她确实是为了你私奔,名声很差。但你的名声也没好到哪儿去呀?你离家多年,连爹娘都不见,只为了和她在一起,辛辛苦苦积攒这么多年的钱财也全部为了她的名声填进去了。她还要怎样? ”
谭母满脸痛心疾首,死死抓着儿子的胳膊,“娘这把老骨头没有几天好活了,儿就当心疼心疼我,不要管她了……你这会儿别去管,让她嫁了人,你们俩就顺理成章分开了。说到底,她被逼嫁,跟你又没有关系,人家亲爹都不管她死活,你操什么心?”
谭二井原先为了母亲好好养身子,在母亲劝说二人分开时不敢回绝,答得模棱两可……他心底里从未想过要放弃白桃。
偶尔夜里睡不着,他也会想,白桃长相不算顶好,也没给他生个儿子,他也不是非要和她过才能活下去。
大概……是不甘心。
两人为了在一起,付出了太多,和家中亲人分别多年,背上了恶臭的名声,被所有人唾骂,还有……背井离乡的两人互相依靠,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和亲人差不多。
最最重要的是,人无横财不富,夫妻俩十多年存了近二百两银子,这真的不是一笔小数……码头上讨生活的人那么多,很少有能十多年攒近二百两的。
谭二井干的那些不太好的事,白桃都知道。他如果不管她死活,万一她失望之下,把那些事说出去了怎么办?
“娘,只看她是我孩子的娘,我就不能放任她被人欺负。不管以后我们要不要做夫妻,我现在都得管她。”
他一弯腰,将母亲打横抱起放回床上,飞快跑了。
谭母气得险些吐血。
*
村口,白桃哭着为自己辩解,哭着骂吴家不讲理,也骂了带孩子偷跑的白珠儿,甚至连白婷儿都骂了,骂她们是白眼狼。靠着她找进门的林大力长大嫁人,连嫁妆都是她出的,结果一个个的都给她找麻烦。
吴家婆媳三人死活不撒手,揪着人就要走。
白满平则根本不出现。
温云起站在人群中,众人悄悄观察他的脸色,看他没有要救人的意思,便也没把事情往他身上扯。
“二井来了!”
有人惊呼一声。
众人朝着谭家的方向看去,刚好看见谭二井小路上跑来,于是,都下意识让开了一条道。
谭二井看到被婆媳三人围着的白桃,怒气冲冲质问:“你们想做什么?强卖良家妇女可是重罪,简直是要钱不要命,你们今儿真敢把他送去张家,回头衙差就会登门抓人,不信尽管试!”
吴家婆媳也不是吓大的。
“我儿子没了命,白家就得给他偿命。你要告就去告,老婆子等着。即便有罪,我一把年纪受了就是……可怜我的三个小孙孙,这么小就没了爹没了娘,还要被你们这些无赖欺负……呜呜呜…… ”
她是真的悲痛,哭得众人心里都挺难受。
算起来,白桃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无辜,但吴家也是真的可怜。众人一时间也分辨不清谁对谁错。
谭二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