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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出这份银子。
虽说他们积攒的近二百两银子大部分是横财,但白桃也是实实在在摆了十多年的摊子,五两银子,她一年都不一定攒得出来。
不过,两人感情好,如亲人一般。在外人面前,白桃不愿意拂了他的面子。
既然谭二井觉得有必要先摆脱吴家,那就听他的。
两人要走,吴家人当然不愿意,也要跟着一起。
谭二井并没有和吴家为敌的意思,随口道:“最多半个时辰我们就会回转,放心,绝不会少了你们的银子。”
吴家人用儿子的性命换了几两银子,也算是轻易就放过了罪魁祸首,面上有些下不来台,心里特别烦躁,都不知道要怎么洗清自己的名声。
这人一不高兴,冲着谁都想发火,吴父冷笑两声:“可不敢放你们俩离开。当年你们一走就是十几年,这要是再跑十几年,老头子我怕是闭眼之前都讨不回我儿子的买命钱。”
谭二井脸都黑了,带着有夫之妇私奔这事是他一辈子也洗不清的污点,他很不喜欢有人当众提,当即握着白桃的手臂捏得特别紧,明显是动了真怒,他深深看了一眼吴家父子,扭头就走:“爱跟就跟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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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虽然得了祖父的疼爱,但父亲太忙,母亲已不在人世,从小也没少被人欺负。且她生性就比较自私,到了她手里的东西,别想拿出来了。
十两银子拿到手,她知道母亲肯定会想办法讨回,第一反应就是拿着银子逃……潜意识里她最信任自己的三姑姑。因此,直接跑到了刘家,把银子给了姑姑收着。
但她后来又想,姑姑疼她,那都是看在她娘的份上,换句话说,姑侄和姐妹之间,肯定是姐妹俩更亲。这银子放在姑姑那里,和放在母亲的兜里没区别。
于是她找理由将银子拿了回来,放在哪里都感觉不放心,干脆找了镇上最大的家具铺子,她请了里面最好的木工,花五两银子打了一套家具。
家具是镇上普通人家从来就舍不得买的样式,料子好,花样也精致,那师傅还跟她说了,这木料捏在手上,那会越来越值钱,以后手头紧张,也可以卖掉应急,保养得好,兴许以后还会卖得更贵,又承诺了会一直免费帮她修家具之类。
白月一个小姑娘,涉世不深,被哄得当场就给了五两银子的全款。
年纪小的姑娘都爱俏,白月转头又给自己买了首饰,还添了不少衣裳……在她看来,这些都可以放进嫁妆里。
白兰儿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又气又急,但劝也劝不动,干脆就不管了。她对这个侄女儿是掏心掏肺,绝对的问心无愧。
侄女不听她的话,她也有点伤心。
白桃一行六人找上门……吴家父子三人和白桃二人,此外还有温云起。
温云起态度很严肃,如果白月心甘情愿拿银子出来给亲娘堵这个窟窿,他不会过问。但如果谭二井想要逼迫于她,那他这个当爹的就不答应!
刘顺一家在镇上做生意,前面铺子,后面院子。
看见一行人过来,六顺有些不高兴,这些人一看就来者不善,一会儿闹起来,肯定会影响他铺子里的生意。
白兰儿正在扫灰,看到刘顺的脸色后,心里有些紧张。
她这些年在婆家确实过得不错,但不代表他就没受委屈,一家人和睦相处的前提是大家都知道分寸且有人愿意退让。
白兰儿知道娘家靠不住,向来是退让的那一个,也就是收留侄女小住这一件事引得婆家不满,其他时候,她都很懂事。特别勤快,也尽量不给家里招惹麻烦。
比如这时候,她娘家人来找茬 ,万万不能让这些人影响了生意,她飞快迎上前:“大姐,有话到后面去说。”
刘家院子里,刘母对于儿媳妇这个与人私奔的大姐很是不喜欢,不过,她还是入了后院给众人泡茶。
一来是怕白桃来者不善,找自家的麻烦。二来,儿媳妇特别喜欢白桃生的那个女儿,可千万别因此答应白桃无理的要求……她得亲自盯着才放心。
白月是个半大姑娘,白兰儿觉得外头坏人很多,尤其是在白月独自一人定下了不少嫁妆之后,严令她不许出门,否则就要送她回白家。
此时的白月不想回去,天天在家和刘顺的妹妹一起绣花。因此,喊一嗓子人就出来了。
白桃心里沉甸甸的,还是舍不得将十两银子分一半出去。不过,吴家虎视眈眈,三妹满脸紧张,她其实也不想在此闹事,于是直接开口:“把之前你抢走的那个银锭还给我,我这有急用。算是给你四姑姑填窟窿。”
白月就知道母亲会问自己要这个银子,她躲了这么久,母亲一直没出现,心里还生出了几分侥幸。合着她高兴太早了。
“花完了。”
白桃:“……”
“那么多的银子,你怎么花的?是不是被人给骗了?”
白兰儿颔首:“是真的花完了,也不算是乱花。这丫头主意大得很,自己跑去定了不少嫁妆,我知道的时候,银子都付了。当时我还想抓她去退,她死活不愿意。”
白桃眼前阵阵发黑。
谭二井皱了皱眉。
门边上等着拿银子的吴家父子彻底慌了,原以为跑着一趟就能拿到五两银子,没想到银子飞了……有谭二井在,他们想把白桃送到张大头那里怕是不容易。
不容易也得干。
不狠一点,旁人还以为他们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