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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走出公堂,周斌立即来找温云起。
温云起却快一步上了马车离开。
回到家中不久,春娘说有客人登门。
戴满山活了半辈子,没成亲之前,他还有几个相熟的友人,偶尔也会把人带回家里喝酒。成亲后,江秋雪对他还算宽容,但江家二老眼中的他好像是个见不得人的渣滓似的,从头到脚的嫌弃他,一天到晚挑剔他身上的毛病。
在这样的情形下,戴满山当然不会带自己的那些友人回来。
这一晃多年,戴满山身边的友人来了去,去了来,他一心想着赚钱,而赚钱这事注定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有点时间都要回家陪母亲,于是越来越孤独。
即便有两三个还说得上话的,温云起来了后,也不打算再与他们来往。
毕竟,戴满山这几十年中,和镖局的人相处得要更多一些,他若是与那些人来往,还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什么样的人?”
春娘想了想:“是个年轻小子,看起来大概十五六岁。”
戴母一听,立即道:“是江成东吧?”
江成东是江秋雪的大儿子,戴满山一开始以为这个孩子是自己亲生,后来孩子落地,生下来的日子对不上,再加上江母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才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血脉。
戴母对于这个大孙子也特别疼爱,后来看到儿子常年不在家里,儿媳妇却还是照常生了两个孩子,才渐渐回过味儿来。那时候,江成东已经有四五岁了。
如果说一开始戴母只是怀疑,在兄妹三人越长越不像儿子……跟戴家人就没有丝毫相似,她彻底收回了慈爱,不再关注几个孩子。
温云起起身:“娘,你不用管,我去瞧瞧。”
来人确实是江成东,十五岁的他从小到大没有缺过吃的,五岁启蒙,读书都十年了,身量挺高,比温云起矮半个头,这会儿在门口负手而立。还真有几分读书人的雅致。
二人见面,温云起没出声。
江成东沉默了下:“爹。”
温云起抬眼看他,似笑非笑:“从小到大,我没怎么带过你,更没有出钱养你。咱们俩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面,你不用这么客气。”
江成东有些难堪,如果不承认戴满山是他爹,那他爹是谁?
那就证明他娘偷人!
他是读书人,读了圣贤书,自然也不赞同他娘的所作所为,但是,他确实靠着他娘和那些男人交往而得来的好处平安长大,活到现在,从来没有为了生活奔波劳苦。他心里清楚,谁都可以责骂他娘,就他自己不行!
“爹,不管旁人怎么想,在儿子心里,您就是亲爹!”江成东来这里是有事相求,并不想在称呼上多纠缠,“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娘?”
“不能!”温云起一口回绝。
“我娘哭得很伤心。”江成东苦笑,“妹妹年纪还小,祖父又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刚刚甚至还和我娘吵起来了。爹,您就去一趟吧。”
“我和你们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温云起一脸严肃,“你是读书人,又聪明,能听明白我的话吧?”
江成东面色复杂,母亲确实在家里哭,但是并不需要谁的安慰,他跑到这里来请戴满山,只是单纯的为他们母子几人的名声考虑。
戴满山还拿他们兄妹三人当儿子,外头的那些传言就显得不那么真,江成东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他是个读书人啊,若是父不祥,以后谁会与他来往?
母亲这一次改嫁,说到底也是为了他们。
有了陈老爷做父亲,没有人再敢说他们的身世……是的,兄弟俩在同窗眼中的名声并不好,没有几个人愿意与他们深交,即便有来往,也多是面子情。
江成东就要参加科举了,再背着这些名声可不行。
去年他提了此事,母亲说会考虑,然后年初时跟他说会嫁给陈老爷。
等他们有陈府做靠山,虽不是什么特别显赫的人家,却再也不会有人说他们的闲话。
大门关上,江成东站在门口,久
久不肯离去。
往回走时,江成东有些心不在焉。此时天色渐晚,不知不觉间周围越来越安静,等到江成东发现身边有动静时,已经迟了。
好几个人脸上蒙着黑布,冲出来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江成东想要喊,刚刚张嘴,就被人一脚踹上了面门。
他痛得眼前直冒金星,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地闪避,但却怎么都躲不开。没多久,他眼前阵阵发黑,都感觉自己会被打死时,那些人终于收了手。
转瞬之间,一群人就一哄而散,哪怕周围有人被动静吸引了过来,也根本抓不住人。
边上有人,江成东倒是不用费心求救之事,很快被人送到了医馆。
江秋雪得到消息,带着一双儿女急匆匆赶到,看见遍体鳞伤的大儿子时,她又急又气:“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到后来,简直是气到跺脚。
江成西年纪小些,今年才十三,他最能理解哥哥的憋屈,急忙上前查看哥哥的伤,还问大夫:“怎么样?我哥哥伤得重不重?会不会留下隐疾?手脚没有伤着吧?”
大夫叹了口气:“牙掉了两颗,右手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