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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起心知,随着第一人开口,众人大概都以为袁顺利这是要踩着众人高升……十几个人夜里一起轮值,就袁顺利一人立了功。关键是他们屁股不干净,回头会被罚。
说句自私点的话,门口的马车随它去了,他们就不会倒霉了。
性情冲动的人叫张北海,眼看众人就要分别各回各家,他摇摇头幸灾乐祸道:“我们倒是还好,最倒霉的就是李哥,这么大的事他不在当场,功劳没了不说,还要吃挂落。”
语罢,嗤笑一声就要走。
温云起当然不可能任由众人误会袁胜利是那为了高升不顾所有人死活的自私之人,解释:“三姑娘的马车从那边过来时一路都在尖叫,我即便是不冲上去拦下马车,也要将此事如实上报,否则,堂堂于府的姑娘丢了,绝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到得那时,我和李猛刀这俩守门的逃脱不了,你们就能逃得了?”
若不报信,等到于老爷来报案时,他们所有人都会被问罪,并且还得掘地三尺的寻找于三姑娘。
若是报信,怕是从昨晚马车离开时,众人就要开始忙碌了。没找到于三姑娘,谁也别想回家。
张北海冷哼一声:“反正好处都是你的,我们大家只有倒霉的份。”
温云起这一解释过后,众人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这事就不能怪守在门口的袁顺利,而是要怪那些歹人不该做坏事,退一步讲,绑人就绑人吧,还嚣张地从衙门外路过,这就把衙门里轮值的众人给拖下了水。
见张北海还在哼啊哼的,温云起也不惯着他:“想要好处啊,只怪你运气不好,谁让昨夜没轮到你来守门呢?”
张北海噎住。
做衙差的众人确实有武头教过打拳,但没有几人认真学,也做不到十年如一日的练拳。
当街拦马,以一敌四,在场这么多人里除了袁顺利,大概没谁办得到。
都知道袁顺利这一次要立功,高升是必然,众人羡慕归羡慕,却不觉得自己能做得到。刚才听了袁胜利一番话后,众人甚至还庆幸昨夜守门的不是自己,否则,绝对要吃挂落。
这个世道,捧高踩低是常态。张北海这一番酸溜溜的话并没有得众人附和,反而在他走了之后,还有好几个人过来安慰温云起。
“不用管他,他那张嘴向来毒辣。盼人穷,恨人富,反正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不能比他过得好。”
许多人不爱说张北海的坏话,那人有点难缠,没必要沾染这种麻烦,又有人道:“袁哥,我听说你家昨夜出事了,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此话一出,立即有人问出了何事。
温云起没有隐瞒,将妻子落胎一事说了。
众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一脸沉重,又寒暄了几句,看温云起不愿意多说,这才纷纷退走。
等到温云起回到家中,午时过半,因为袁家离南门不远,小曲早上跑过两趟,知道是衙门里出了事才没能下职,母子俩倒也不担忧。
他们担忧的是另一件事,温云起进门后就洗手,手没洗完,袁母就凑了过来,看了一眼正房,低声道:“你能不能告假几日?月桂很不高兴呢,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落孩子伤身,你好好跟她说话,别动不动就说和离,你这脾气,比你爹当年还会气人。”
在袁母看来,就是儿媳妇落胎以后发了脾气,儿子不说哄着,反而还跟她吵。
“这夫妻之间相处,有时候不是非得分个谁对谁错,孩子没了,这事谁都不想……”
温云起觉得有必要跟袁母说几句实话:“孩子是她故意摔没的。”
“胡扯!”袁母沉下脸来,“你们成亲四年,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之前她还挺欢喜,怎么可能故意摔孩子?落胎伤身,一尸两命都有可能,难道她还不想活了?”
她昨晚也隐约听到了几句夫妻俩的争执,叹气,“就是你平时太忙了,有点空还出去找活干,陪她的时间太少……你告几天假,在家什么都别干,只陪着她。娘也是女人,这女子有孕生孩子都那段时间里脾气很大,容易钻牛角尖,等孩子大点,她就好了。你们是夫妻,该互相体谅,你就当她病了,得养三五年,这几年里你耐心一些……”
温云起就知道会这样。
周月桂刚来城里时找了份包吃包住的活计,工钱不高,只够养活自己。后来夫妻二人成亲了,她在家里歇了两年多,对外一直说是准备生孩子,但是两年多都没有孕,她主动说要出去干活。
袁顺利俸禄挺高的,能够养活全家,对于周月桂要不要上工,他一直是无所谓的,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再说,她不是还要生孩子么?
倒是袁母挺赞同儿媳妇出去做事,老人家想得比较长远,如今儿子挣的够花,但以后还要养孩子,银子当然是越多越好。
周月桂长相好,去两条街外的一个酒楼里上工,被选为了传菜的伙计,那酒楼在城里都挺有名,几乎每日都要见非富即贵的客人。
大概也就是去酒楼上工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她想法开始渐渐转变。
周月桂变得爱打扮,每月的工钱全部都花在了自己身上还不够,但她每天早出晚归,在家里的时间极少,看着挺累,而对待家里人的态度却没什么变化。袁母自然想不到儿媳妇已经找好了下家……至于爱打扮,那不是为了上工么?
天天见贵客的伙计,穿戴精致些,涂脂抹粉是正常的。
所以,温云起说周月桂故意落胎,袁母自然不信。
“人家找好下家了,怎么可能还跟我一个穷小子生孩子?那不是耽误了她过好日子么?”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