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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室。
几个家长表示愿意承担民事责任,共同拿一笔钱来赔偿。
顾思成道:“我们不是要钱,我们家也不差钱,就是要你们把孩子带出来,交去警察局好好问问事情的经过是怎样,是意外,还是有什么隐情。人死了,我们要一个说法。”
“你什么意思?!说我孩子故意杀人么?”
家长拍桌子站起来,瞪着眼和顾思成吵起来。
顾思成重复申诉,“我们只是要一个说法,我弟弟好好地跟着你们的孩子出去,下雪天,大半夜,就这样死在黑漆漆的路上,我们作为家人无法接受。”
“尸检结果都出来了,你不信,你还要什么?!”
“他如果被人轻轻地一下推下路坎,尸检又看得出什么?这条路是土路没有监控。你们没权力把孩子藏起来不接受问询调查,你们不同意我只能联系警局让强制执行。”
“我们孩子吓到了,需要不看这件事去心理疏导!”
“吓到了又怎么样?我们的孩子可是死掉了,尸体还裹着白布在路边!”
“那是他运气不好命不好!我们愿意赔钱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不要想对我们孩子做什么事!”
“运气不好?你又怎么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自己孩子身上?”
“你咒谁呢!”
不配合的家长和顾思成差点掀衣袖打起来。另有人拉架,拉开了,梁吟默默把手里的水果刀放回去。
吵到快天亮,最后有几个愿意的家长带着孩子去警局接受问询,顾思成和梁吟在监控室看着,问询结果是顾思耀确实死于意外,他自己踩空掉下去的。
顾思成无力地去开了间宾馆洗洗脸,理理自己萎钝的模样,和梁吟一起驱车去镇上拎订做的蛋糕,带回去给顾奶奶过生日。他和梁吟都不会做饭,楚艳如被安顿在外面的宾馆,这天只能跟在顾奶奶身旁打下手,洗菜切菜,顾奶奶自己做饭。他们不常回村子,不参加乡亲的宴席,因而也不请什么客人,就关起门来一家人吃顿饭。
顾奶奶问起:“思耀和艳如哪里去了?”
顾思成回:“学校那边临时通知考试,他们先回去了,让我代和奶奶说一声生日快乐。”
顾奶奶笑着说:“好好好,学校考试重要哇,这生日过一岁老一岁,我就说有什么好过的,只是想见一见你们,你们好好的就好。”她笑完后继续夹菜吃,神情有些落寞。
饭后顾思成和梁吟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顾爷爷站在后面道:“去吧,别总在这里待着闲着,趁年轻就出去闯荡闯荡,偶尔回来看一眼就够了,我和你奶奶身子骨硬朗,不用太担心。”
顾思成埋着头,闷声“嗯”了一声。
临上车前,顾奶奶往梁吟包里塞了一块油皮纸包好的肉,嘱咐她:“我们养的羊的肉,也没其它什么东西,拿回去炖了吃。”
“嗯,谢谢奶奶,奶奶再见。”
“好好,去吧,下次再来啊,我再养一窝小兔子,你下次来又肥了可以吃了,肉嫩。”
顾思成和梁吟去事故处,接上楚艳如,跟着殡仪车一起回到市里。筹备着给人火化入葬,中途顾时泰的助理来接走了楚艳如,还说事情的后续不用他们管了。
他们全程没见到顾时泰,只得离开。
等再次回到出租屋,事情了去地好好坐下来,似乎已经过了较长的一段时间。
莫名离开出租屋几天,给亲弟弟送了葬。虽然顾思成和弟弟不熟,还隐约有些矛盾,但弟弟不在了的低气压亦缠绕了他一段时间。梁吟看起来也心情低落,晚上睡觉时,两人都不自觉地把对方搂抱得更紧了些,好像身子嵌在一起还不够。
生活慢慢地回到了“正轨”,只是忽略这一边炎日一边飘雪的诡异天气,大风有时会把这边的雪吹到那边的太阳底下。医院的病人越来越多,人满为患,排队排出长长的队伍,甚至排出医院大门。顾思成以顾家的名义捐了一些物款。
顾思成有天接到了顾时泰的电话,他约他见面,地点在私人医院。顾思成到时顾时泰正坐在病床上,人看起来苍老消瘦了许多。顾思成眼中他身上没病号服覆盖的地方长着蓝色的圈圈花纹,还有诡异的大个大个的黑斑,像霉菌一样,整个人石灰一样的灰白色。
顾时泰看见他,不多言,疲惫地开口:“思成,和好吧。”
顾时泰生病了,受这异化天气和毒物的影响,或者更早没出现在公众媒体面前时就已经病了。
顾思成慢慢地走近,见病床旁桌子上花瓶里的花已经枯萎,顺手拔出来扔进垃圾桶。顾时泰仰着头看他,记忆中高大雄伟的模样这时候像个瘦瘦小小还病恹恹的小老头。
顾时泰闷声说:“上次是我不对,我欠缺考虑做了错事,思成,你能原谅父亲么?回到父亲身边,就看在我是你父亲、我教养你长大、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的份上。”
顾思成笑了一下,问:“爸爸您是没有其他儿子了么?”
顾时泰没想到顾思成开口就这么刻薄,噎了一下。顾思成从来没和他说过忤逆的话,顾时泰反应过来后有些怒气,但到底忍下去,压着火道:“我们是父子,是一家人,你母亲不要你,离开我们,是我带大你。”
顾思成说:“但你也不要妹妹呀,妈妈也一个人带大了妹妹,也许妈妈也在教导着妹妹不要认你这个父亲,妈妈教得比爸爸你成功呢,妹妹从来没叫过你一声爸。”
顾时泰怒道:“顾思成!”
顾思成叹气惋惜道:“爸你为什么不趁年轻时和阿姨多生几个呢,现在老了病了不好折腾了,一个两个儿子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