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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的甘甜多了几分苦和酸,像是未成熟时期的梨子,在变得成熟后却因成熟过早,或是熟的太透直接坏掉了。
她有些摸不清现在的情况,只能推断出似乎并不是易感期,因为那股前不久才褪去的高热,并没有重新席卷而来。
但目前确实很难受,尤其是腺体后方的灼烧感加剧了疼痛感。
……要怎么办呢?
临时标记好像已经行不通了。
车厢里也没有多余的抑制剂。
该怎么办呢?
难道要一直这样当一瓶自动挥发的人形香水吗?
想不出办法的明翡,信息素涌出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就在她想让祝一峤帮她加快悬浮车速度,回酒店先试用抑制剂时,熟悉的高热卷土重来。
诶?!!
明翡睁圆了眼睛,白皙颀长的手指倏地攥紧衣角。
意识到事态愈发严峻,她第一时间望向主座的祝一峤。
“……姐姐。”她道,“能停车把我放在路边吗?”
祝一峤手腕间的手环已经调成了防控的最高档,她面上不显,信息素却一直在尝试涌出,试图去安抚这股梨香。
“你想怎么办?”
明翡迅速解释道:“我们都是alpha,我知道我的信息素一定会影响到你,但我不想这样。你已经帮过我很多次了,我没理由在无法给你提供帮助的情况下,还去影响你、冒犯你、伤害你。”
“下车后,我会去找酒店开个房间充当隔离室。运输机器人的速度没有悬浮车快,如果姐姐方便的话,我想……再麻烦姐姐给我送两针抑制剂过来。”
祝一峤侧首与她对视,如古井无波的眸底波澜渐涌。
“——明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明翡已经很难受了,无法控制的信息素、重新蔓延的高热,覆盖了一层灼烧感的腺体,都让她的思绪有些繁乱。
尽管她的身体在经受地狱的烈火,但她却没有因这些折磨而失序,只是微微蹙起眉,将红润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回答道:“我知道。”
“我上次跟你说的后果你忘了吗?”
“但是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强撑道,“而且,我觉得这次应该不是易感期的预兆,只是腺体的灼烧感比高热严重的多,可能是因为我的腺体受过伤。”
“姐姐放心,我能撑住的。”
祝一峤感受着奔流涌动的梨香,对她苍白的解释存有疑虑。
……腺体的灼烧感吗?
如果腺体受损的话,确实会有这种异常反应。
用反向临时标记的效果很轻微,但应该还是能减缓的。
思及此,祝一峤坐到了明翡的身边,在明翡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取下手中的信息素手环戴到了明翡的手腕上。
“先用临时标记试一试。”
明翡见她执意如此,既感激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她的信息素以及她贫瘠的分化知识都在告诉她,短时间内频繁使用临时标记,会导致双方都产生亲密错觉以及依赖感。
祝一峤并不是她的伴侣,没有理由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她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祝一峤的帮助,更何况祝一峤帮她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她已经欠下了很多很多的人情债。
于是,她尝试着与祝一峤沟通,让祝一峤知悉频繁临时标记的影响。
可刚要开口时,她感受到了一股……很难以言明的腺体灼烧感,这种灼烧感与最初的不太一样,致使她难受疼痛的同时,又像在让她失去理性与思考,加剧了她的意识模糊。
但明翡从不会允许任何失控,更不会放任自己越轨。
她硬生生地抵抗着、忍耐着、甚至当她发现自己的变化越来越严重时,她利落倾身,从右侧的车座储存箱里,拿出了那把不知是谁遗落的雕刻刀。
悬浮车驶过代表着自由与希望的温弗拉石像之际,明翡毫不犹豫地用锐利的刀尖划破了手心。
瞬息之间,白玉无瑕的手心多了一道伤口。
鲜红的血液立即涌出,像一轮诡谲的血月,将这残忍血淋的一幕,映照得多了分隐忍的温情。
“……姐姐。”
鲜血与疼痛让此刻的明翡格外清醒,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仍是在为祝一峤所考虑。
“……停车吧。”
她微微蹙起的眉已经熨平,目光隐忍又温柔,甚至还不忘安抚在战场上直面过生与死的祝一峤,让她不要害怕,并保证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行为。
祝一峤觉得这一刻荒诞极了。
她抿紧唇,将明翡手中的刀夺走,防止她再一次伤害自己。
可她去夺那把被雪寻遗落在悬浮车里的雕刻刀时,雕刻刀先一步掉落在地,并发出哐当的声响,将车厢里诡谲的氛围推到了最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