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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割完一次再换另一只手。
麻绳又硬又粗,割起来很费劲。
“操!”
何野憋不住气又骂了一声。
“吱呀——”
常年风吹日晒的木门发出危险的信号。
何野下意识把刀窝在手心里,割破皮的疼痛感蔓延上神经。
木门后也是漆黑一片,可以判断现在是晚上。
“药效应该过了,快把灯打开。”是白天大妈的声音。
一束刺眼的强光打在何野脸上,她好像一瞬间瞎了,连忙闭上眼。
房间里烛光明明灭灭地亮着,欲灭不灭的烛火在风中摇曳。
“醒了,醒了。”大妈凑过来瞅着,“啧啧啧,长得真不错,就是看着凶,带煞气,回头我去找神婆子算算什么时候结婚可以冲煞。”
男人仔细瞧了几眼,还算满意。
何野仰视着他们,像只待宰的可怜羔,却冷静得可怕:“你们给了何建国多少钱?我还你们。”
大妈上下瞧着,越看越心生满意:“有钱你爸也不会卖了你,放心,咱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她招了招手。
男人把碗放在不远处,里面装着两个白花花的大花卷。
“特意为你做的,快吃吧。”大妈说。
“多少钱?”何野盯着花卷上升起的白雾。
“为了你咱把两头猪全卖了,不少了。”大妈蹲下,平视地看她,“不过你要为了咱家添个一儿半女,也不亏。”
两头猪,她只值两头猪。
真好笑。
“滚——”一滴血顺着指缝滴到地上,何野把碗踹翻,花卷滚到地上沾上了灰尘。
她咬牙切齿像要生吞了他们:“滚!放你的狗屁!要生自己生!生十个八个也没人拦你!”
大妈吓一跳,一屁股坐地上。
“去你娘的,晦气!”男人一脚踹她肚子上,去扶大妈,“娘,没事儿吧?”
何野疼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置。
严重的反胃感袭来,她趴在地上不受控制地干呕。
“真恶心。”男人搀扶着大妈离开了。
门重新合上的一瞬间,大妈的声音传到她耳中:“没事儿,女娃娃太倔,明天叫娟儿来劝劝就好了……”
房间重新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何野使劲眨了眨眼,干呕好一会才舒服一些,她将粘血的刀锋对准麻绳,继续割下去。
掌心破了皮,每扯动一次伤口都会撕开一次,反反复复钻心的疼。
地上的花卷彻底冷透,一只胆大的老鼠跑来,衔住花卷就要往老鼠洞里拖。
何野使劲跺跺脚制造出响声,把老鼠吓跑了。
功夫不费有心人,她终于割断了大半麻绳,剩下一点她使劲扯手腕,麻绳不堪重负地裂开。
她看了眼掌心的伤口,都是皮外伤,但很疼。
她用刀把脚上的麻绳也割断了,捏着衣服止血,走到门边观察。
木门破损严重,一碰就吱呀作响,外面用锁锁了起来,要么用钥匙打开,要么就用蛮力撞开。
撞门势必会制造出声响,估计还没撞开就把人引过来了。
何野暂时放下这条逃生路线,摸着墙观察。
没有窗户,拳头大的老鼠洞倒有好几个,不知道能干嘛。
摸了个遍也没发现还有什么地方能逃出去,她颓废地贴着墙滑下去,伸长手把地上的花卷捡起来。
老鼠吱吱叫着。
她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刚把花卷塞嘴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吐了出来。
鬼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涂什么东西。
何野把表皮撕下来扔掉,老鼠警惕探头,拖着花卷皮到角落里吃了起来。
吃完一个,她把另一个和小刀都藏进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她又捡起麻绳,虚虚缠住腿,打了个一扯就散的活结。
做完这些,她才靠着墙闭目养神。
房间一丝光都透不进来,第一声嘹亮的鸡叫声中,天亮了。
她思考了一晚上,想出两个方案。
第一,趁他们不注意,用口袋里这把五厘米长的刀劫持逃跑,但风险高,成功率小。
第二,等人发现来救她。
但今天初四,初七开学,她至少还要再等三天。
而且这个方法很悬,万一中途发生什么意外,万一学校没人发现她没来,万一……祁麟不知道呢?
祁麟找不到她,会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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