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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了一声,空荡的回声让祁麟有点后背发凉。

  没有应她,她走到客厅,香炉上的香烧到了一半,桌面上散落着烧完的香灰。

  蜡烛间的佛像面带慈悲的笑容,眉眼悲天悯人,一点墨色的眼珠却好似一直盯着她。

  祁麟后背满是冷汗。

  “你是谁?”

  一个女人出现在身后,突然出声。

  祁麟吓得倒退一步,差点叫出声。

  她缓了缓紧张的情绪说:“阿姨,我来找何野,我是她朋友。”

  女人眼底下黑青很严重,头发随意地扎了个低马尾,整个人很憔悴,尽管如此,依稀能从眉眼间看出何野的影子。

  “哦,囡囡的朋友……”女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接着垂下眼皮,失神地摇摇头,“囡囡不在,她走了。”

  “阿姨,你是她妈妈吧?你知道她去哪了吗?”祁麟乘胜追击地问,“我在学校没看见她。”

  “她去哪了……她、她不在了,被我亲手送走了……”宋芬芳突然捂住脸,呜咽的哭声从指缝流出,“呜呜……我对不起她,我没做好一个当妈该做的事……我连女儿都保护不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哭泣,祁麟很快从断断续续的言语中提取到有用的信息:“什么叫……亲手被你送走了?”

  “意思就是她嫁人了,她不念了。”一个目测不到一米七的男生走到宋芬芳身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言语里流露出丝毫不掩饰的嫌弃,“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她是嫁人又不是去死。”

  祁麟心头一震。

  “你说什么?”

  何野怎么可能嫁人?

  她明明那么想考出去,怎么可能甘愿嫁人?

  肯定有人逼她的!

  “你谁啊?来我家干嘛?”男生上下扫了她一眼,厌烦地说,“又是哪门子亲戚。”

  “你说什么?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祁麟的手不自觉产生细微的颤抖,“你他妈再说一遍!”

  女人悲痛的哭声似乎在印证男生说的话。

  “你到底谁啊?关你屁事。”男生不怕事大地说。

  怪不得不回消息,怪不得没去出租房。

  她就应该昨天把何野接回来,明明骑个电瓶车就能做到的事,为什么不来!

  “你们把她嫁哪了?”祁麟尽量控制住自己,她没发现自己的眼神有多阴暗恐怖,“嫁了多少钱?”

  “我哪知道,挺多钱的吧?”男生无所谓地看着她,“一万?两万?”

  几万块钱,就能葬送到一个女生的未来。

  祁麟没忍住,挥拳击中男生的脸颊,力道大到男生没站住,趴到了地上。

  “你打我?”男生震惊地捂住脸,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打我?”

  除了何野,还是第一次有女的打他。

  一个女的,竟然敢打他?

  “别他妈用这副无所谓的表情说话,”祁麟松了松手腕,积郁在胸口的怒气无处发泄,“我看着不爽,忍不住上手。”

  “你他妈傻逼吧!”男生跳起来,和她扭打在一起,“和何野一样,傻逼!”

  男生个子还没她高,轻松被她制服。

  她抓住男生油腻的头发,看了眼女人,把抓着男生往后拽。

  阿野说过,她妈妈对她还不错。

  只是太懦弱了。

  “阿姨,你说得对。”祁麟薅住头发使劲上提,男生眼睛扯都变形了,“你确实对不起何野。”

  女人伤心地抹着眼泪。

  祁麟把男生扯到后面,离开阴暗的客厅,终于好受了一点。

  “我最后问一次,”祁麟贴近男生,手上越发用力,似乎快把头皮扯了下来,“何野,在哪儿?”

  男生张牙舞爪地抓她的手,“放开我!你个傻逼!贱人!”

  祁麟单膝跪着,按住他的头一下一下往地上砸,咚咚咚响个不停,男生的头很快流出了血。

  “啊——妈!妈!她打我!”男生捂住头嗷嗷叫,“妈!救我!”

  男生说一个字,她发了狠劲砸一次,整个人笼罩在阴翳之下。

  “别砸了!别砸了!囡囡在十里地外的桥李屯!在树根家里!”女人跑过来抱住男生的脑袋,哭得眼睛都肿了,弯腰朝她拜着,“别砸了,是我对不起她,要打就打我!打死我吧!”

  祁麟松了手:“多少钱?”

  女人哭着说:“一万、一万。”

  男生在女人怀里,整个脑袋都是血,他无力地呢喃:“妈,我疼……”

  “一万……”

  祁麟搓了搓指尖上的血,有细小的石子和令人作呕的黏腻感,她失神喃喃道:“才一万啊……”

  她的阿野在别人眼里,只值一万。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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