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他身陷险境。

  要不是手里握着千澜的缰绳,钟商真的会扑过去把人狠狠揍一顿,天知道,他刚才的心跳有多快。

  接收到他的怒意,祁弈阳扯唇冷笑,沉着脸看向远处的荣湛,神情复杂,黯淡的面容下蓄积着波涛汹涌。

  工作人员抬着担架小跑过来,几人合力把祁弈阳抬到上面,检查一番,没什么大碍,只是些皮外伤,不过脚踝骨折,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祁弈阳被抬走,钟商牵着千澜往围栏外走去。

  这一幕被跑道另一边的荣湛尽收眼底,看着千澜乖乖跟着那人走,眼里跳出几缕疑惑。

  “荣博士,这边。”老板叫了一声,示意他把平静的马儿带到安全地带。

  荣湛趴在马背上与马交谈,用低沉、柔和、舒缓的语调缓和紧张氛围,确定□□之马恢复正常后,他翻身下马,牵着缰绳与老板并肩前行。

  两人没说太多,各怀心事,老板还在担心祁弈阳有没有受伤,荣湛则是有了另一个决定。

  当所有马匹被送回马厩,赛场上陷入一片寂静。

  祁弈阳被救护车送往最近的医院接受治疗,令人意外的是,钟商没有跟着离开。

  俱乐部接待大厅,荣湛和老板在这里碰见了钟商。

  三人互看几眼,一阵无言。

  留下来也不错,正好荣湛有事宣布,他的目光从钟商脸上淡淡扫过,随后转向老板,声音无绪:“祁弈阳不尊重比赛,对待马匹如牲口,这种人不配,你把他的名字从会员名单里移除,至少在马场,我不想再看见他。”

  从他嘴里很少流出这么决绝不留情面的话,他板起脸,和颜悦色尽收,气场变得冷峻不怒自威,没人敢忤逆。

  老板不自觉地点头:“我会处理。”

  得到老板的答复,荣湛缓慢侧目,视线对上钟商略微湿润的眼眸:“钟先生,你认为呢?”

  钟商特别想解释赛场捣乱不是他的主意,但人确实是他带来的,依照他留给荣湛糟糕的印象,这事儿估计要算在他头上。他心里特难受,担心荣湛的安危胜过其他一切,表面还要装样子:“随你,我又不是股东。”

  “那就这么办。“

  语毕,荣湛转身就走。

  钟商立在原地迟疑几秒,眸色一冷,抬脚跟上去。

  老板一个人在厅中凌乱,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不明所以地摇头:“真复杂”——

  荣湛进了更衣室,刚把马术服的腰带解开,门口那里多了一道身影。

  钟商靠墙而立,低垂着眼开口:“你没事吧。”

  荣湛拉开衣链,褪下连体装,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头也不回道:“你应该问问你的好朋友,他伤的不轻。”

  男人脊背肌廓线条分明,挺括有型。

  钟商看得双颊发烫,又不是没摸过,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激动。

  接着,荣湛脱掉裤子,将汗湿的马术服扔在一边,从储物柜里拿出毛巾,回头瞥一眼:“你还好吗?”

  钟商眼珠乱转:“我能有什么事。”

  “嗯,”荣湛客套地说句,“没吓到你就好。”

  钟商不服气,亮眸快速眨巴两下:“我又不是小孩,我也会骑马。”

  “看出来了。”

  荣湛把人粗略地打量一番,毛巾搭在脖子上往出走,打算去隔壁淋浴。

  路过钟商时,他身上散发的荷尔蒙气息直击钟商的感官,令人眩晕。

  他虽然不高兴,但全程都是最稳的。

  钟商被刺激的要支起帐篷,脑海又闪回昨晚男人拥抱他的画面,是如何用强有力的臂膀将他牢牢锁住,一下又一下,快要把他的灵魂撞出躯体。

  到了接待厅,服务员为钟先生端来咖啡,发现他小脸通黄。

  荣湛洗澡的速度相当快,不到十分钟便出来,身上套着舒适的便装,灰色T恤和运动裤,头发湿漉漉的。

  他到前厅取存放的健身包,不成想,在这里又碰到钟先生。

  钟商已经换好西装西裤,专门等他,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你救了我朋友,忘记说谢谢了。”

  荣湛面色不改:“应该的,闹出人命对谁都无益。”

  自从出事之后,他就没笑过,这很不寻常。

  钟商最怕他动真格,心里不是滋味,别人惹哥哥生气还要自己来哄,赶忙提议:“你要走吗?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一程。”

  荣湛把健身包跨在肩上,嗓音低沉:“我有开车。”

  “我没有,”钟商语出惊人,“我可以开你的车,做一次司机就当还人情。”

  更惊人的是,荣湛没拒绝。

  画面一转。

  两人已经坐在荣湛的车里,气氛莫名诡异。

  钟商捅咕了一会儿,发动引擎,操控车子往后倒退。

  忽然,“哐”的一声。

  两人神色微滞,互视一眼,气氛更加诡异。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