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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时间内,狭窄的胡同掀起一阵强烈的骚乱。
荣湛想上去帮忙,奈何心有余力不足,被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一肘子击到墙角,差点摔倒。
接着,他感到一阵眩晕
等严锵好不容易从几十人里脱困,周围早就不见荣湛的踪影。
“操!”严锵心里一惊,刚拍胸脯保证完,转头就把人弄丢了。
他直奔角落里的流浪汉,先淘钱再问问题:“跟我一起来的人呢?”
流浪汉拿过钱,指了指后面的胡同。
严锵立刻追了过去,边追边打电话,可惜无人接听。他的心不停地往下沉,害怕有人趁乱绑走荣湛。
很快,严锵在一条死胡同捡到灰色斗篷。
谨慎环顾一圈,他发现有楼梯可以进入地下室,凭直觉和经验,他小心翼翼迈上台阶。
这是一栋废弃的三层建筑,地下室的门轻轻一推便开了,严锵往里瞅一眼,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摸出枪,子弹上膛,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地往里走。
严锵的眼睛在努力适应黑暗,他四处观察,大概摸清了地下室的结构,比预料中大的多,屋里堆放着各种陈旧的健身器材和储物柜,空气里都是霉味儿。
就在这时,前方冷不丁闪过一道黑影,速度堪比幽灵。
“站住!”严锵抬手警告,“再动我就崩了你。”
开枪是不可能开枪,一颗子弹需要两万字报告,这种经历严队不想重新体验,对方似乎也知道他不会,一点不慌,没有急着逃走。
严锵谨慎靠近,决绝的目光倏然一颤,眼里闪过诧异之色。
尽管地下室非常暗,但他还是一眼认出这个背影,监控里的人。
“是你,”严锵眯起眼睛,“转过身来。”
黑影微微偏头,被连帽挡住的脸完美隐藏在黑暗中,只露出帽檐的弧度。
严锵试探性开口:“我们认识吗?”
对方转过身,犹如黑暗的野兽,光是站着,也能吞噬勇气和希望。
任凭严锵把眼睛瞪得多圆,也无法看清这个人的面貌,勉强能猜出对方外套的颜色,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颜色,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扯了扯唇:“你是博士?”
黑衣人不语,也没动。
严锵收了手枪,卸下弹夹,低笑着说:“我找你哥,或者是弟弟?”
对方依然不吱声,稍稍歪了歪脑袋。
严锵冷下脸:“我带来的人呢,敢碰他,我绝对弄死你们。”
话音落地,黑衣人动了,眨眼间便翻过护栏跳到最底层,落在一个硕大的木箱子上面。
严锵二话不说跟着往下跳,在对方要走之际,他伸出长腿拦截。
黑衣人用手臂挡住他的攻势,快速还一脚,踢在了他的腹部。
他退后两步,感到很有趣,这个人并没有用力,显然不想伤他。
“行啊,”严锵特别兴奋,解开衣服扣子,“听说你是格斗高手,遇上了就是缘分,咱俩练练,你输了,必须把我的人交出来,如果不是你带走的,那你也要负责找到,另外,我要见你的医生哥哥。”
黑衣人缓缓抬手,做了一个手势:成交。
大战一触即发。
严锵率先发动攻击,一脚踢开碍事的箱子,猛地冲向黑衣人。
他先用踢腿试探对方的速度,毫无预兆地被挡,近身后,他挥舞沉重的拳头。
黑衣人身形微侧,灵活躲过,反手回一个肘击,撞向严锵胸口。
两人在狭窄又黑暗的空间对峙,身体快速移动,每一次的出拳都迅速而有力,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有来有回,难以分出胜负。
铜钟般的碰撞声,沙袋似的打斗声,他们的动作协调武断,仿佛经过精心的排练。
最后一回合的交手,黑衣人找到机会,猛攻严锵的下盘,将人绊倒在地,随后翻身压住,手臂横在严锵的后颈。
一股熟悉的气味窜入鼻腔,严锵眼皮跳两下,沉声问:“你到底是谁。”
对方并未理会,趁他不注意,闪身离开。
地下室的门发出细微的动静。
严锵起身追到门口,阳光晃得他双眼半阖,周围空无一人。
他摸了摸胸口,无语地小声骂道:“他大爷的,真有两下子嘶”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清楚,黑衣人对他一直手下留情,他也同样点到为止
天色逐渐暗淡,夜幕来临。
平地区的人越来越多,这里的灯光不足以照亮每个人。
钟商第二次踏入这片区域,作为一个有经验的羔羊,他换了身装扮,披一件斗篷,贴了几绺胡子。
他装成本地人,挤过熙攘的人群,顺利找到地下格斗场。
熟悉的环境,震耳欲聋的叫嚷声。
八角笼里两个赤膊汉子在较量,台下围了好几圈人,群情激奋,各种语言和声音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