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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抱只公鸡回来也不错,我在开玩笑呢。”

  荣湛连续发送几条语音短信,并没有得到回复,心里涌起小小的失落。

  他知道钟商很忙,按照江沅给出的建议,他应该减少和钟商的联系。

  恰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咳嗽声。

  荣湛以为是护工,走出去一看,院子里多了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

  男人中等身高,外形偏瘦,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到四十之间,稀疏的灰色头发被海风吹得很有个性,最大的特点是鹰钩鼻子。

  “嗨!”男人热情地打招呼,一点也不见外。

  荣湛在患病之前就了解过绿潮中心居住的客人,深知能来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这是一个有钱也进不来的地方,必须具备点特殊‘技能’。

  例如眼前这位,荣湛认出对方是声名显赫的画家,他不止一次逛过画家的画展。

  “你好,”他冲人颔首,“我叫荣湛,今天刚搬进来。”

  “我知道你是谁,心理医生进了疯人院,可喜可贺啊!”画家边说边打量,表情丰富多变,一会儿笑得像纯真孩童,一会又变得老谋深算。

  荣湛认为自己来对地方了,特殊的人或事物总能吸引他,研究变态的欲望快要压制不住。

  画家在院子里闲逛,又道:“我一直在等你,能选这个小屋子的人眼界非凡,要不是我的需求空间大,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了。”

  荣湛接过话:“喜欢,让给你。”

  “大可不必,我的海景房采光更好。”

  “这里有菜园,你那里也有吗?”

  “我想要的一切都在画布上。”

  通过简单的对话,荣湛得知画家是自己的邻居,步行五分钟就能到,他们处在绿潮疗养院二区,这片区域大概居住十几位客人。

  画家都认识,关系最好的是诗人和棋王,字面上的意思,真正的著名诗人和围棋冠军,只是思维逻辑已经超出正常人的理解范围,不得不到这里过渡一下。

  荣湛自然而然成了他们口中的‘医生’。

  他和这些人相处,好比在专业领域遨游,已经想好要写几篇论文了。

  画面一转。

  他跟随画家步入一栋洁白的别墅,穿过凌乱的客厅,直奔二楼画室。

  “你很幸运,第一天就能欣赏到我的女神。”画家边走边介绍自己的作品,光是口述就能做到活灵活现。

  荣湛满心期待,很快被周围景色吸引。

  宽阔的画室乱七八糟,无数图画布满墙壁,一直到天花板,周围挤满了画箱和画油瓶子,只留下一条狭窄的路。

  画家一脚踢开碍事的东西,指着那些价值连城的画卷说:“统统都是垃圾。”

  显然,他要给荣湛展示最得意的作品。

  荣湛心想,难不成第一次登门就直奔顶峰?

  画家把他带到最里面的一间房,中间有一块大大的画板被红色帷布遮住。

  “大师,”荣湛恭维道,“我确实很幸运。”

  画家眼里迸出疯魔般的热情,拽住红帷布的一角,激动地说:“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话音落,红布猛地被揭开。

  荣湛看见一块洁白的画板,白的不能再白,他面色不改,笑着点头,表示他看见了。

  画家眉飞色舞地在板子上比画:“瞧!我的女神!你想不到这辈子能看见这么完美的一幕吧,她多么的深奥,你可以用手抚摸她的脚踝,我只允许你碰她这里,再看她的眼睛”

  荣湛看着空白的画面,真心诚意地附和:“我相信,在这不明确的明暗变化中,她在没有形体的浓雾中浮现出来,她呼吸了,脸上肌肉在颤动,她可能要坐起来了。”

  画家无比亢奋地瞪圆眼睛:“你能感受到她?”

  荣湛稍稍犹豫:“能。”

  下一秒,画家变了脸,边啧边摇头:“哇,老兄,你病得不轻,这只是一块没上色的画板,你竟然能看到女人呼吸,比我还能扯。”

  荣湛:“”

  画家好奇问:“你是什么病?”

  荣湛挑眉,想了想说:“大概是容易上当受骗症。”

  画家哈哈大笑:“我带你参观了我的画室,你有什么好东西要分享吗?”

  礼尚往来,入院规矩。

  荣湛摸了摸戒指,从侧兜里拿出黑色钱夹,抽出夹层里的照片,递过去说:“这是我的未婚夫,他就是最好的。”

  只给看一眼,荣湛慢悠悠地把照片放回去。

  “你讲话有点肉麻,我还挺喜欢听的,”画家一本正经地说,“你未婚夫可以给我做模特吗?”

  荣湛收起钱夹子,笑得友善亲切:“不行。”

  画家道:“那你再让我看一眼。”

  荣湛依旧拒绝:“不如我们继续欣赏你的女神。”

  画家回过味儿来,吹胡子瞪眼:“你还挺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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