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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混乱,现在的他逐渐理清思绪和时间,确定自己在面对真实的情景。
他惊讶自己睡了这么久,更惊讶自己还能见到钟商,他以为他们短时间内很难再见面。
“哥,你一直在做梦吗?”钟商像谈论天气那样轻松地问,“江院长告诉我,你和自己吵得很凶,吵到死机的程度。”
大概只有钟商敢这么形容。
荣湛被逗笑了,带着安慰性开口:“没那么严重,如果真死机就醒不过来了。”
“真的在吵架?”
“没有,我不想吵。”
荣湛回以宽慰的笑,低垂下眼帘,安静地吃东西。
他边咀嚼边回想,昏睡期间他一直在读编辑的记忆,有些入迷,得知编辑在夜晚带着钟商去过马场,不止一次,有段时间特别频繁,所以千澜认识钟商。
“你怎么不问我,”钟商小心翼翼打破沉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是你忘记之前的事了?”
“什么事?”荣湛下意识问,还没有从梦境中抽回意识。
钟商面露谨慎:“你在咨询中心,你手上的伤。”
“你说我精神分裂”荣湛及时住口,眼神也自然回避,他发现自己不喜欢在钟商面前讲这种话,会产生一种惧意,“我记得,确实有很多问题,后来怎么样了,江沅有没有出现。”
“江院长要把你带走,我没让。”钟商用相当简短又直白的话概括整个过程。
荣湛洗澡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事情经过,和颜悦色道:“江院长没有恶意,是我主动联系他。”
钟商点脑袋:“我知道。”
没有多余的解释,简单三个字足以证明钟商有多霸道。
荣湛的心底顿时泛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关心自己,发自内心的关心,同时也充满苦涩和无奈。
“钟叔叔知道你来见我吗?”荣湛想起自己和钟父的约定,不过这会有点不确定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刹那间,宛若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浇得荣湛脊背发凉,他意识到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混乱,想起自己是怎样粗暴地对待钟商,他害怕重蹈覆辙。
“爸爸很支持,”钟商察觉出他脸色有变,帮他往杯子里添水,“是他叫我来找你的,他了解你的情况,让我照顾你。”
钟商撒谎了,脸不红心不跳。
荣湛并没有看出端倪,但不可置信:“真的?”
“当然,我是个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不需要别人点头才能去做,”钟商镇定地抬眸,闪过一道柔和的光,“想那么多,有我在你身边不好吗?还是说你不想见到我?”
“我害怕”荣湛心有余悸,“那天晚上的事情再发生。”
钟商凝视他半晌,专注又探究的眼神仿佛在研究一幅古老的画卷,忽然不冷不热地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荣湛柔声反问:“你觉得呢?”
“是兄弟,”钟商嘴唇蠕动,严肃的外表下是炽热的心,“还有其他感情。”
“什么感情?”
“如果真的有,你就不会问我。”
钟商赌气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掷,发出不小动静,然后别开脸看向花园,眸中隐隐泛起忧伤和不舍。
“钟先生,”荣湛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难受,“你对我是兄弟情,对另一个我才是爱对吗?”
钟商恍若没听见,盯着花园某一处出神,脑海萦绕着江沅说过的话。
他的沉默让荣湛误以为是默认,那种类似失落的情绪加重。
[失恋的感觉,哈哈。]
一个低沉又熟悉的嗓音在脑海里飘过,末尾还奉上两声干巴巴的嘲笑。
荣湛不予理会,细细品味这种陌生的情绪,它在心里翻腾着,浑身上下有一股既不痛也不麻的古怪滋味,让人终生难忘。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钟商爱的是编辑,他是一个旁观者。
这是不是代表他可以解脱,可他为什么没有收获轻松。
“我们是什么关系,需要另一个我来回答。”荣湛有些伤感,在心里呼叫编辑站出来回应。
钟商瞬间变脸,直勾勾盯住他的眼睛,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我就要你回答!”
编辑又在脑子里讲话,荣湛受到干扰没听清楚,迷蒙地朝前看:“你刚刚不是”
“我怎么了?”钟商不知道他的状况,挺直肩头,一副好斗的样子,“荣湛,你现在就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兄弟?”荣湛努力忽略脑子里多余的声音。
钟商眯起眼眸;“去你的!你跟兄弟上床?”
一句话把荣湛的记忆拉回到那个恐怖的夜晚,他把钟商摁在床上,毫无顾忌地去占有
他扶住额头,手脚变得冰凉,眼底情绪被自责填满:“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钟商张了张嘴,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慌张地凑到他跟前,“哥,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这回轮到钟商自责,他想起江沅的嘱咐,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