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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姐若是真的死在了他手里,他陈家以后还不无法无天,这该多无聊呀。”
应该打在一起才好。
继续和陈清蕴相互折磨,最好斗个两败俱伤。
宋元安无比清楚,曾经强盛的楚国就是亡于世家间的纠葛。魏国最大的威胁也是世家。
她母亲一生在世家中调停,以为杀了她祖母就能削弱世家实力,实际上她祖母没了,还有陈氏,荀氏,此消彼长。
世家世袭荫封还在,世家就宛如野草,春风吹又生。
慕白眼眸微动。
只听宋元安又问道:“对了,两日后宫门换防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辰时三刻。”慕白脱口而出。
宋元安估摸着这个时间。
女帝给了陈清蕴三日时间调查,宋澜如果想走,那么最迟两天后就得离开。
宋元安明白了,懒懒地起身。
“把陈清蕴送过来的那个…忘了叫什么名字来着,那个探子带到这里来。”
……
“我叫云祁。”
云祁被五花大绑,捆得死死的,无法动弹,被两个强壮男子按着,跪在宋元安面前。
他被迫抬眼看向宋元安,眼圈红红的,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才几日没见,殿下就忘了我的名字的吗?”
装,还在死装。
屋内熏着淡淡的桂花香,她抱着团绒毛毡,俯身趴在软榻上。
青丝垂落,因为刚喝了药,还在休息,她只穿了一件睡袍,衣带半解,眼神微眯,看起来懒洋洋的,像一只刚睡醒的小猫。
其实宋元安生得很漂亮,乌黑的发丝顺着锁骨滑落下去。
因为身体虚弱,她周身自带一种平和的气质,温和而亲切,这和大魏贵女自显优越的矜贵和傲气截然不同。
在云祁看来,宋元安和他从前接触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一样。
这几天他一直活在宋元安的监视下,当被盯得死死的时,他才明白,五皇女看起来虽孱弱无能,办起事来也可以做到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未几,榻上的女子走下来,抬手挑起云祁的下巴,“去告诉你家主子,要他明天辰时三刻来见我。”
云祁微微睁大眼眸。
没等他回答,宋元安抬手,轻轻抚开他刘海,打量着他的脑袋,“很好,上次被砖头砸的伤口好了。”
云祁顿时想明白了前些天经历的是什么回事,“原来果然是你!”
他还以为之前夜里被一板砖拍晕是突然发生的意外,他虽然想过可能是宋元安动的手,可是宋元安表现得又是那么一无所知,导致他最后放弃了这个怀疑。
“不是我,本宫可没有那么大力气,打晕你的是慕白。”
云祁卡了一口老血,她做的和慕白做到有什么区别!
“陈清蕴派你来,是让你监视我。”
宋元安折下花瓶里的一根树枝,像逗猫似的戳他的脸,把他当成个玩偶一样摆弄,“你监视我也就罢了,你还和我的郎君鬼鬼祟祟交流了些什么?”
“传话的消息还用楚国的密语写,本宫很疑惑,楚国人为什么会答应和你们合作,或许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你的手里,他们收了你们什么好处?”
云祁睁大眼睛,“你…你全部都知道了?”
宋元安点头。
她不仅知道了,她还把云祁传递信息的纸条调换成了,不然,陈清蕴没那么快和荀蕙达成一致,用荀恬的事替荀莘摆脱婚约。
知道真相的云祁一时哑然,沉吟许久后,连装也装不出来了,他甩着头,几乎怒吼道:“别用树枝戳我的脸!”
嚯,真是小气。
宋元安站起身来,拍拍手,“行吧,把他打一顿,丢回陈府。”
“别忘了,是辰时三刻。”
……
处理完这些事情,宋元安累得瘫倒在床上。
她已经耗费了太多精力。
她身体孱弱,御医一再嘱咐,她不能过于费神,否则折寿伤身。
她惜命,这些年她能不费脑就不费脑,很少会去做需要动用脑筋的事。
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再像以前那样躲在一边高高挂起。
入局者,若不能掌控全局,便将沦为棋子,受制于人。
夜里,徐有思来找她,“殿下,郎君说想要见你。”
这几日,她将徐有思一起送去了西苑,帮着刘嬷嬷一起盯着连书晏。
说起来,他们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面了。
连书晏来到她府中后,宋元安和他总是聚多离少,虽然说是假夫妻,但是关系比许多真夫妻还要更紧密。
她从来没有和他分开过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