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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认栽受伤的也是姐姐,和我有什么干系,我除了在旁边当观众,我还能做什么?”
“姐姐从来没有将此事告知我,可见是对我的不信任,那姐姐又何必让我帮你做些什么呢?”
此言一出,宋澜错愕抬头。
她忽然间发现,宋元安今日对她的态度变得有些敷衍。
宋澜对这种态度感到不满,怒上心头,“我和谢崇弦的事的确与你无关,可是荀氏呢?”
“当初,分明是你提议,让我与荀氏联姻,如今荀氏背叛,我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你一手促成。”
谢崇弦的事情已经被女帝亲手操刀了,她来找宋元安,也是想要和她商议应对荀氏的背叛,并且寻求反击陈清蕴的办法。
之前对陈清蕴的反击,是女帝出手,宋澜这边还没有有过什么实质的举动。
宋元安叹了口气。
宋澜就是这个样子,这也是她手下留不住谋士的原因,明明当初是一起谋划,出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先来问责她。
她生来就是金枝玉叶娇生惯养,可以说,她和八岁以前的宋元安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一遇到事情都是习惯性地依靠别人。
事到如今,宋澜还没有意识到,宋元安已经不想帮她了。
“姐姐怪我?来找我兴师问罪?”
宋元安冷笑着,眯了眯眼睛,“别拐弯
抹角了,姐姐来找我,不过是想要问我如何为你解局。”
“既要求人,那就要和颜悦色一些,姐姐这个态度,是求人的态度?”
宋元安很少会对宋澜出言不逊,自八岁起,这大概还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话来讽刺宋澜。
“啪!”一声脆响。
宋澜这些日子本就焦躁易怒,被宋元安这一激,直接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她眼角上挑,目光逼仄,“宋元安,你现在开始用这种语气来和我说话了?”
宋元安看着在地上翻滚的银杯具,泼洒的茶渍划开一条条细线。
沉默许久,站起身,“你有没有想过,荀氏出尔反尔,是因为世家本身不能容你,虽然我不想提起,但是你的出身确实不随大魏主流,母皇宠幸你父亲,本来就是为了扶持寒门来与世家抗衡。”
“可是母皇低估世家间的团结与强大,内部虽然斗得要死要活,但是一旦遭遇外来威胁,他们立刻就会凝聚成团,先抵御外人,这些年来,即便你姑姑战功赫赫,但是依然止步于关外幽州,不得踏入中原半步。”
“百年门阀世家,几代人积累,世家家主都是家族中最出类拔萃的人,他们或许不算聪明,但绝对不傻,荀蕙当初和你合作,是因为有利可图,将弟弟嫁给你。”
“但是若是真的扶你上去,你是寒门出身的皇女,比起世家,你自然愿意将心偏向寒门,恰恰你与姐夫事发,她的弟弟又恰恰还尚未过门,她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借助此事脱身,摆脱婚约。”
宋澜听着宋元安的分析,抬起头来,“我今天来,不是要听你说这些的。”
她想要的,是破局的关键。
宋元安低头看着她,忽然开口,“姐姐,走吧。”
宋澜心头一愣,“你说什么?”
“洛阳长安,关陇之地,江南江北,还有中原,世家们很早就在在此地扎根,祖祖辈辈耕耘,聚兵屯田,盘根错节,在这里,你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了强大的世家势力,你的父亲有着胡人血统,家人镇守幽州,关外豫北,那里还是你的基业所在之地。”
宋元安垂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一字一句道:“离开洛阳,带兵回来,将这些人全都杀了。”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想要做的吗?”
此言一出,宋澜心头震颤,她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你疯了!”
逃出洛阳奔往幽州?
带兵回来?
她这是想要她成为——
乱臣贼子!
宋元安低头整理着自己的披风,脸色冷静而从容,“我没有开玩笑,还请姐姐早做决断,现在荀蕙只是在朝堂上控告姐姐,母皇宽限了三日调查时间,要是等这三天廷尉司真的查出什么来,姐姐将来想跑也来不及了,陈清蕴可不是吃素的。”
“你曾经和我说过,陈清蕴是一条毒蛇,他的毒牙上长了钩子,一旦咬住了什么,就绝对不可能放开,他现在咬死你了,就必定要和你走到鱼死网破那一步,你要想在洛阳和他纠缠,你根本都不过他。”
她看着宋澜,“姐姐有死士三千,但是比起母皇和世家手下掌控的府兵以及中央禁军,还是稍逊一筹,何况,姐姐也要为兰父君考虑,你们是父女,陈清蕴迟早会把主义打到你父亲头上,你要走,也肯定要带他一起走,疏通宫禁,也需要时间,这些,就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宋元安,”宋澜厉声道:“本宫乃大魏皇女,陈清蕴不过只是一个臣下,本宫还怕他不成,这点事就要我离开洛阳,绝无可能。”
宋澜虽有胡人血统,但是她出生就在洛阳。
洛阳,是天下权力中心。
她虽然不及宋元安玲珑心思,但她知道,只有在洛阳,她就是大魏皇女,陈清蕴就算再跳脚,也无法否决她是大魏皇族血脉,将来有机会继承大魏正统。
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