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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记得穹说,你是杀手,你叫什么名字?”夏油杰顿了顿,一字一句都用上了十足的戾气:“罕见的天与咒缚,黑发,刀疤脸……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找到你,然后,拼尽全力杀了你。”

  伏黑甚尔抬了抬嘴角:“那么,我就等着你来杀我了。”

  他松开手指,象征着五条悟生命的那张灵符随风飘逝,薄薄的一张纸被强劲的风流裹挟,转眼间迷失在漫漫云海之中。

  他无所顾忌地转身就走,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后背露给敌人。

  “走了,祝你们好运。”

  徒留夏油杰抱着五条悟的尸体,跌坐在地,无法起身。

  汩汩混杂着脑浆的鲜血从挚友脑袋上的空洞中汹涌而出,他用手想要抹掉,却越抹越脏,越抹越多。

  “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我能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的话,如果我能提高警惕不让他得手的话……”

  “我曾以为我能保护好你们,保护好没有力量的普通人,但是,原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啊。”

  他自嘲道。

  没有了咒力,没有了咒灵操术,我还剩下些什么呢?

  我什么都没有。

  我一无所有。

  他像一个满盘皆输的赌徒,后悔着,懊恼着,挣扎着,喃喃质问着自己1分钟前做下的决定。

  尾巴咋咋呼呼的嗓门儿从身后传来:“喂,丸子头小子,怎么了?你们成功了吗?那两个小丫头刚才救活了驾驶员,老子顺利附身套到了记忆,只等她们开飞机降落到安全地带……”

  他突然怔住,又很快镇定下来:“他……白毛小子,死了吗?”

  尾巴即使再不擅人类的社交,也知道这种场合不能随便开玩笑。

  夏油杰明明没哭,但他的表情却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

  “呼吸都没了,一击致命……藿藿的灵符也很难起作用。”

  岁阳不懂怎么安慰人,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这个炸弹娃娃,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夏油杰这才有了些许反应:“炸弹不能接触到任何咒力,我现在已经压制住了我体内的咒力运转,但是保不准它遇到了残存的咒力,还会随时启动……”

  “所以,我想把他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释放咒力,把它引爆。”

  尾巴竖起了耳朵,结结巴巴道:“你是说……你要独自带着炸弹?你疯了?”

  夏油杰痛苦的闭上了眼,狂风拍打着他的面颊,汗水和长发丝丝缕缕黏在一起,就如同他此刻的思绪,凌乱不堪。

  “我决定了……尾巴大爷,我要从这里跳下去,这里距离海面还有数十千米的高度,炸弹的爆炸范围波及不了飞机,也波及不到海洋生态。”

  到底该怎么祈祷,才能让灾难过去?

  到底该怎样卑微入泥土,才能让神明看到你的虔诚?

  到底该怎样献出自己,才能换来祂的一次不经意的回眸?

  神明……会回应你吗?

  宇宙浩瀚无垠,星辰冰冷似铁。

  黑塔空间站里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天才俱乐部83席有一项发明,名叫【福灵胶】,这项天才的发明就和她的主人一样传奇,只要将【福灵胶】涂抹在眼皮上,就足以带给人24系统时的好运。科员们喜形于色地参与实验,本以为这一天能够撞上改变人生的好运,结果平平无奇,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们这才恍然大悟——在危机四伏的漆黑宇宙之中,凡人能平安地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夏油杰脚踩在舱门边上,低头俯瞰。

  深海旷荡无边,仿佛有未知的巨兽潜伏其中,永不停歇地淙淙骚动,把平静的海面染得壮观瑰丽,令人目眩神迷。

  他阖上了眼睑,面朝着深海,身躯倾斜。

  身后,带着沙哑的咳嗽声,一道恍若梦中的熟悉声线开口道:

  “杰……你在做什么蠢事?”

  驾驶舱。

  素裳的眼睛都快花了:“哎,不对,这个怎么跟我记忆里面的不一样?到底该按哪个?”

  “那个!那个!你右手边的那个!fuxk!”

  如果眼神能杀人,因为重伤而无法继续开飞机的机长恐怕已经将李大枕头烧成灰了。

  “裳裳,让我来!”

  “等等,小桂子,你按错了!那个是迫降按钮!”

  “什么?”

  两个忙手忙脚的糊涂蛋冒出了蚊香眼。

  陷入混乱的乘客们在藿藿举着小白旗的指挥,以及黑泽阵冰冷的枪械威胁下,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抱着自己的亲人,或是埋头痛哭,或是双手合十念诵圣经,祈求着万里挑一的奇迹降临。

  昔日的回忆犹如走马灯,密密麻麻充斥了空间,快乐的,悲伤的,镇定的,愤怒的,五色瓶一般的【忆质】,尽数被打翻在空气中。

  在所有人的感知中,飞机头在一点一点朝下行驶,他们的命运将会驶向何方?

  假如死亡是惩罚,那么死亡之前的煎熬等待,又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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