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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的谎言!

  她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没有谁会甘心走向死亡,天内理子开始发了疯一般的反抗,奈何从未学过任何防身术的她力气犹如奶猫般无力,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的手掌有如铁箍,手腕勒出道道红痕,将她控制在祭台之上,以一个罪人的姿势。

  “疼……”

  这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未遭受过的剧烈疼痛。

  然而,她越是顽强抵抗,越是痛苦尖叫,围观信徒们的呼声就越是高亢激昂,一声盖过一声。

  此刻的她仿佛成了一个溺水者,困于寒冷刺骨的深海,不断拍打而来的海浪将负隅顽抗的她一遍又一遍地淹没,直到筋疲力尽。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了我?”

  她的质疑淹没在狂热的呼喊中,微不可闻。

  看在她是个将死之人的份上,羂索好心回答道:“因为你是星浆体,就这么简单。”

  “可是,可是……!我从没有权利选择我的出身!我只想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读书上学,和朋友们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天内理子的辫子散了,脸哭花了,嗓子哑了,而在场无一人施予怜悯和同情。

  一个天生的有罪者,为何要饶恕她的罪孽?

  “……我不明白……你说过星浆体将会和天元大人同化……我,星浆体到底错在哪里……”

  “与天元大人同化确实是你的宿命,我没有骗你,高专的人也没有骗你。而我们盘星教存在的意义,就是要来斩断这种不必要的联系……”

  羂索对这种无聊自大的教义也十分不屑,但面上还要保持着虔信的表情,一一阐述道:“纯粹纯洁的天元大人,不需要肮脏的人类污染他的灵魂和精神,只有他的不断进化,才会带领我们走向一个全新的世界,那里只会生活着进化成功的新人类,将人类的历史带入一个新纪元。”

  他越说越嗨,后面不自觉带了点私货:“我也觉得你很可怜,懵懂无知,被迫受罪,而这一切都是由什么导致的?哈哈哈,因为这个世界,从始至终,就不公平!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死于非命,掌控资源的上流社会穷奢极欲,弱肉强食,恃强凌弱,人类的社会发展已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天内理子恐惧地瞪大了双眼。

  因为情绪过于激昂,教主额头上的缝合线开裂了一根,内里猩红的肉色一闪而过。

  “天元会完成进化,而我,将引领这场全人类的变革!”

  “啊啊啊啊……怪物!怪物!”

  人声鼎沸的厅堂,沉浸在无上狂喜的教众没有听到这一简短却信息量十足的对话。

  愚昧者,被人当做刀斧挥舞而不自知。

  见天内理子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羂索没有再多说下去,招了招手,一个嘴角带着刀疤的黑发男人从后台走了出来。

  “和伏黑先生打个招呼吧,他是我专门雇佣来杀你的刽子手。伏黑先生业务熟练,手起刀落,保证不会给你留下多余的痛苦。”

  女孩只剩下本能在苦苦求饶:“不……伏黑先生,求求你不要杀了我……”

  伏黑甚尔看了看眼前比自己的继女大不了几岁的天内理子,略带不爽的啧了一声,提醒道:

  “雇主,你别忘了我们刚才的交易内容,我拒绝这一次刺杀六眼的任务,但是会配合你在盘星教的表演,作为报酬,你要给我1000万美元的表演费。”

  伏黑甚尔手中转着匕首,用看冤大头的眼神看向他。

  羂索暗地里对他的狮子大开口同样不屑一顾。

  要不是全世界只有伏黑甚尔一个成熟体的天与咒缚可以斩断天元、六眼和星浆体三者之间的因果联系,高傲的千年老妖根本不会容忍他蹦跶至今。

  在他从强大的“龙”手里死里逃生后,羂索就很快意识到自己谋划多年的计划需要改变,要是还指望慢慢诱导夏油杰背叛高专、和六眼自相残杀从而夺走他的尸体,这一徐徐图之的招数已经行不通了。

  他于是直接锁定了最终的目标——天元。

  只要打破了天元、六眼和星浆体三者的平衡,五条家的六眼就不会再次出现,往后所有的星浆体也无法对天元起到抑制作用,就算“龙”和他身边的人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阻止天元那家伙朝着更高层次进化的脚步。

  能让天与咒缚直接杀死碍事的六眼是最优解,在他的估计中,如今的六眼应该完全不是伏黑甚尔的对手才对,却没想到仍然让五条悟从那艘致命的航班上逃脱,还变得更强了。

  羂索也没有气馁,既然高专和六眼已经对他有了戒心,那他就顺势而为,把两面宿傩的手指扔出来当幌子吸引火力,让高专那边放松对星浆体的监管,自己也就找到了机会,得以暗搓搓对天内理子动手。

  现如今,天与咒缚和星浆体,皆已准备齐全了。

  安全起见,藏在一副老人躯壳之中的老妖怪退后几步,和以危险著称的天与暴君保持一定距离,皮笑肉不笑地命令道:“开始吧,伏黑先生,大家都在等着你执行仪式的第一步呢。”

  伏黑甚尔对台下愈发急促的呼声充耳不闻,问了一句:“是心脏还是脖子?”

  “看你的喜好。”教主的语气逐渐不耐烦起来。

  匕首在天内理子娇弱的身躯上游离,刀俎上的女孩浑身打颤,不敢乱动,她重重咽了一口唾沫,双眼紧闭,不敢直视那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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