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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宝贝比赛呢!咱们有命活下去再说吧!”

  嘈杂的尖锐嗡鸣声充塞耳膜,他仿佛置身于枪林弹雨的战场,降谷零为了让坐在身边的朋友听到自己的回应,用尽全力,几乎喊破了嗓子:

  “……我答应你……!我明年……明年,一定会去参加!”

  只要他们能够活下来,别说开飞船了,就算让他这个日本人开寿司去比赛也完全没问题!

  一朵朵血色的彼岸花在漩涡上空绽放,而又转瞬即逝。

  流星划破长空,即将坠落星海。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寄宿在战争熔炉中心的幻胧本体的注意。

  “无名客布置的杀手锏,就是你们几个?真是可笑。”

  她施施然地伸了个懒腰,睨着双眼,挨个打量:

  “一个经受丰饶赐福的魔阴疯子,一个冥顽不化的蠢货骑士,一个改造人,还有一个孱弱的普通人……哼,看来你已经没有人手可用了。”

  绝灭大君平时行事极为小心,更何况目前幻胧的主意识寄宿在地球那具躯体身上,和开拓者本体打得不可开交。

  因此,虽然满心不屑,她还是不敢疏忽大意。

  矮小的绿色火焰忽然膨胀了上千倍,幻化做了一只人形巨怪,置于漩涡平面,居高临下地俯视来者。

  代表战争熔炉的光点融入巨怪的体内,如此这般,除非将她正面打败,否则这群人不可能以卑劣的手段实现他们的目的。

  幻胧因为计划被愚者挫败而没处撒气,希世难得号一行人正好撞在了她的枪口上,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怨毒入骨,发誓要将他们折磨的越惨越好。

  驾驶台后的降谷零目睹此景,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胸口发痛,大脑发晕。

  数以百万计的破洞者浪潮,以及,它们的最高首领,一个人类无法想象的恐怖存在……

  而站在它们对立面的,是一支此前从未有过合作、分属于不同阵营、性格千差万别的四人敢死队。

  实力差异,无比鲜明。

  纵然如此,这群人仍然选择义无反顾,迎难而上。

  ……他简直像置身于一场光怪陆离的英雄梦中。

  它所指向的结局,是一场颠覆一切的美梦,还是一场悲剧重演的噩梦?

  波提欧发出一声高亢激昂的叫喊,像是一个纯正的西部牛仔遇到仇敌时迸发出的那股难以压抑的兴奋,将他瞬间拉回到残酷的现实。

  “呀吼!真他宝贝的带劲!干完了这一票,我看以后宇宙里谁还敢说巡海游侠是一群没血性的小软糕!”

  “波提欧兄弟!我与你的意愿有颇多相似之处,弘扬纯美之正道,荡涤此世诛邪,我等义不容辞!”

  “他喵的,我又没问你!”

  “哈哈哈,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场宣誓大会?”

  他嘴上这么问着,实则心知肚明其原因所在。

  ——无论何种殉道之徒,往往皆会在临死前,最后向世界倾诉一遍他们内心的野望。

  否则,怀揣着无法实现的梦想,就此沉默地死去,未免有些太过孤独寂寞。

  降谷零咬紧了牙关,挤出一个略显难看的笑容:

  “我想……给过去的自己,还有那些因我而死的人……一个最起码的交代。”

  那么,刃呢?

  他总是说自己只是遵从剧本的安排,总是说自己不过一具没了灵魂的兵器……可是,【剧本】驶向的那个终局,不正是他主动选择的吗?

  星核猎手矗立于飞船顶板,陷于无止境的厮杀。

  纵使他有丰饶赐福之身,终究不是永动的机器,还是会感受到一丝身体上的疲惫。

  就在那喘息的片刻功夫,一支虚卒的尖刀狡猾地从尸骸里伸出,猛然刺破了男人的胸膛,翻出一朵朵血色的花,转眼间浸透了黑色的衣物。

  “嗯……!”

  他闷哼一声,男人眸中的烛火忽地黯淡了一瞬,胸膛的剧烈起伏也戛然而止。

  ……死了吗?

  诸多虚卒嗅了嗅空气中泯灭无痕的活人气息,缓缓撤开了围堵的队列。

  ……终于死了。

  它们正要转去攻击飞船舱门,然而下一秒,那一尊本应死去的杀神,倏而爆发出一股猛烈的骇人煞气!

  “……可惜了,我还活着,很失望?”

  从地狱归来的男人咳出几滴鲜血,低沉沙哑地笑了。

  他一把抓住刺入肋骨的兵器,牢牢握紧,指间赤红淋漓,像是丝毫感受不到深入心扉的疼痛,活生生拔出体内!

  血色的刀芒瞬间淹没了始料未及的敌人。

  他是杀不死的怪物,是比眼前的这些破洞者还要可怖的不死者。

  对方可以杀他千百次,而猎手只需要杀死敌人一次就够了。

  刃不再以飞船为战斗主战场,而是几个飞跳踩上漂浮的碎石,引走了绝大部分的敌人。

  幻胧将发生的一切收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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