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年没笑。几个人抱着手臂,没有像平时一样被她三言两语弄得无语凝噎。相反,他们抬头凝神盯着她,黑沉的脸上乌云密布,眸子里的情绪压抑得一触即发。

  伊达航看了看四个同伴,又看了看骑在墙头的稻川秋。

  他莫名感到一种奇怪的氛围。娜塔莉和他说过来着……那什么,修罗场?

  “哈哈哈,”直觉发挥了作用,他打哈哈地道,“我去给你们望风。降谷,你们一定要好好做稻川的思想工作啊!”

  说罢,班长如同责任重大的纪委,迈着沉重的步伐前往望风。虽然也不知道有什么风好望……。

  稻川秋用目光挽留伊达航,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她低下头,觉得降谷零本来就黑的脸现在更是黑得过分。

  她心虚地漂移眼神,不和他们对视,挪了下手臂:“……好吧,看来你们不打算进来。那麻烦你们让让。”

  这群家伙站着的位置是她计算好的、最安全的降落点。自言自语之后,她并没有看他们是否按照自己的要求走开,而是自顾自地挪动身子,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干脆利落往下跳。

  “咚!”地降落在地面,弯曲膝盖卸掉动能,拍掉可能的尘土,摇晃着站稳之后往前走——原定的计划是这样的。往常也都是这样的。

  但这一次不同。她感觉自己同时被四双手臂招架住了,像是云一样把她托了起来。这动作蕴含着怒气,却还是很轻、生怕伤到她分毫。她站稳之后挣了一下,轻柔的云却顷刻变了力道,将她钳住,不愿意让她离开。

  “……”

  她无辜地瞪圆了眼睛和他

  们对视。算是某种示弱的讨好。

  虽然很少有,但稻川秋想要同谁示弱、讨好谁时,是很轻松的。

  女生的脸部轮廓线条并不凌厉,有种甜滋滋的圆润,只是往常她垂着眼睛,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白得过分的皮肤、淡得可怜的唇色,这些元素组成一把弯刀般的冷漠,冷漠的稻川秋让人不敢接近、退避三舍——如此,自然不需要她来示弱。

  直到此时此刻。

  女生弯着眼睛,眸子里露出一点儿晶晶亮的、星子一样的光彩,太阳柔和的光晕滴落在她的眼睫,翕动着,滋滋明媚,风吹动她的头发,有点凌乱地扫过她的额头,像一本书页被翻动的厚诗集,露出她的眸子时,风停了下来,诗集的那一页写,

  “你将同意我的一切;恰如你对我的感情无法割舍。”

  这一招很有用,他们有些狼狈地移开了目光,不敢和她对视。

  稻川秋发现周围的情绪粒子变得有些熟悉,但仍然陌生。不过,反正她没有穿越,那么这些“熟悉”应当只是巧合。

  她酝酿了一下,觉得这样应当万无一失了。有人说过她露出这种笑容之后没有人会再拒绝她。

  但这次她失败了。

  很快,青年们愤愤将头扭了回来,脸上的怒气反而更深了。

  降谷零隐含怒气道:“对策部里的人都是废物,需要你一个人去面对那种恐怖分子吗?”

  诸伏景光也一改往日里温和的模样。青年的猫眼中闪过锐利的冷光:“反正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不能派出其他人代替你去吗?”

  萩原研二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小秋你这样容易受伤,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呢?”

  松田阵平怒道:“如果我们没提前在这里等着,你就准备一个人跑了对不对!”

  伊达航发出不赞同的声音:“我们是一个整体!哪怕稻川你有主意了,不也应该和我们商量之后再行动吗?”

  稻川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她意识到这事很难解决。他们好像完全不打算将她放开。

  也许他们是准备把她的路堵死、呼吸光这片狭小的空间中的氧气,让她窒息而死。也许他们能在这里站到地老天荒,直到大家都变成一座座雕像。也许她余生就要被这座“牢笼”锁住老死了。

  ……什么有端联想啊。

  稻川秋把自己逗笑了。她真的很喜欢冷笑话,虽然大多数时候,这些冷笑话都只取乐了她自己。

  她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讲道理:“如果我不去的话你们都会死掉。”

  松田阵平嘁声:“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谁知道对面是不是空手套白狼?”

  “他说的是真的。那些成分混合在一起是剧毒,而且因为结构复杂,一天之内也不可能解构出解药。”

  稻川秋没学过生物,但某个自杀怪却精通此道——想要毒死自己,毕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稻川秋看过太宰治的清单。知道有一次上面几种和大屏幕上的重合的材料,差点真把港口黑手党的干部送下了黄泉比良坂。她很清楚它们的威力。

  萩原研二想了想,不甘道:“就算他说得是真的,那为什么不能派别人代替你去呢?知道小秋的身份的人不多吧?”

  “能代替我的人还不存在。我制定的计划全局只有山崎一个人了解,别的人知道的都只是零散部分。短时间内,他们也不可能吸收所有的信息伪装成我。”

  稻川秋被称之为“眼”,正在于她解构信息能力的恐怖。三年以来,不计其数的案子,个中细节叠加起来,信息量恐怖浩荡,如海汤汤。不说一天了,哪怕是一个月,也很难有人从头到尾,从深到浅得将所有细节了然于胸。

  所以想要找人替代她,同样是不可能的。

&em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