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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稻川秋紧盯着他,他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个词语,对此十分迷惑。他穿着一身的古装,但却十分习惯似的,举止间没有丝毫迟滞。

  Giotto穿着西装,他们回来路上碰到的人穿着的也大多是西服,一眼看过去不会觉得过于突兀。

  朝利雨月的出现像是一支重锤,在她脑子上狠狠来了一记。

  她听到了胸口中发闷的咚咚脉动声。

  她问:“现在是什么年份?”

  朝利雨月惊讶道:“什么年份?”

  “是的,”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想知道,现在是国际时间的几年几月?”

  朝利雨月虽然疑惑,但还是告诉了她答案。这不是机密信息,她只需要出去一问,谁都能告诉她这里是十八世纪——他只是奇怪,这小姑娘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这里是十八世纪。

  她穿越的不止是空间,还包括了时间。

  稻川秋知道异能力的存在。但是,哪怕是最恐怖的、能够动摇国家层面的选择的超越者,也从未将异能力的触手伸到时间的领域。

  是什么让她穿越到这个时代?这是意外还是蓄意为之?……她还能够回到过去吗?

  一股无名凉气从脚底往上升,最后将稻川秋的脑子冻住。在接踵而至、无暇顾及的纷乱之中,她不知道应该先给自己悲伤、彷徨、痛苦,还是大笑、雀跃、喜极而泣。

  她紧盯着朝利雨月,尖锐地问:“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这种问题该怎么骗你……难道要让全世界的人都配合我撒谎吗?”朝利雨月不明所以地开了个玩笑。

  也许是这孩子逃出生天,之后对所有人都无法信任,过于警戒了。朝利雨月认定这一点后,试图安慰她:“你放心吧。奴役你们的那艘船已经被我们拿下,船上的人都跑了,现在你是自由的。”

  “如果你想要回到家乡,可以先在我们的地盘上打工赚钱,赚了足够的路费之后走正规的渠道回家;如果不愿意再回去,也可以就这样留下来,Giotto那家伙把彭格列的地盘管理得很好,你不用担心人身安全。”

  朝利雨月说了一通,稻川秋抓住了几个重点。

  奴役,黑船,彭格列……

  她的眼神闪了闪,意识到对面的人擅自决定了她的身份。

  原来如此,把她当成了弹出来的奴隶之类的人……

  她问:“我可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之后再做选择吗?”

  “当然可以,”朝利雨月对他这位在异国遇到的同乡颇有好感,很愿意为她提供帮助。

  女孩站在他面前,赤着脚,脸庞脏兮兮,处于弱势,却干脆利落地扔掉了手中那块唯一能作为攻击武器的石头。

  她说,好。

  “那么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的庇护了。”

  很多年后朝利雨月都还记得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原本以为自己面前的是弱小的、需要庇护的、容易夭折的白花。

  可她在说“麻烦你们的庇护”时,眼睛分别是在说,我一个人就可以。

  ——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

  因为年龄过小,稻川秋被安排到后勤工作,负责看管仓库、巡逻之类的小活计。

  最初的三个月时间,她很低调,几乎不跟任何人往来。偶尔Giotto看到走私问题会想起她,想起那个黄昏,但他太忙了,最多不过是问一句关于她过得如何,得到“不错”的答案之后便继续忙碌。除了朝利雨月想起她、会去找她聊聊之外,没人记得这个“小奴隶”。

  第四个月。

  意大利毗邻地中海,具有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冬日季节,水汽更加充沛,天气更加温和,绵绵的雨接连下了三天,负责看管仓库的人都变得懈怠,躲在雨落不着的地方打哈欠。

  骤雨转小,月光绰约。

  稻川秋也偷懒。她打着哈欠走过廊下,想要找个舒服些的地方睡觉。

  “哒、哒、哒、”

  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廊道间回弹,混着雨声变得好模糊。稻川秋的眼球往下移,雷声骤起之前、闪电落下之后,她看到雷光之间,她的身后多了一个影子。

  有人跟着她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直直地跟着她。

  “别动,”脖颈上多出一点冰凉的冷意,往下用力,她的血液渗出来作为威胁。来人说,“现在,带我去仓库的入口。否则你就死。”

  “……我知道了。”

  稻川秋举起了两只手,毫无反抗地转了脚步的方向,按袭击者的要求走。

  她的乖顺稍稍放下了袭击者的疑虑,后者维持着挟持的姿势,过了一会儿,止不住得意忘形,道:“彭格列的看守就这样放松?”

  “因为我只是外聘人员,对组织一点忠诚都没有。”

  袭击者嗤笑:“你不用说这种话试探我。放心吧,事成之后,会给你留一条命的。”

  真的会留活口吗?——显然,他只是用这话来吊着她,但胡萝卜总是对驴有用,他满意地看到女生缩了缩肩膀,步子更加局促。

  “哒哒哒,”步子声在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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