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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纲,你做好准备了吗?”

  灰狼蹭了蹭他的手掌心,急不可耐地想要前往狩猎,被他轻而易举地安抚回去。

  “乖一点。临时用一座山做游戏场,可是花费了我不少力气……”

  落叶重重地堆叠成丛,在行人的踩踏下发出油炸的滋滋声,偶尔有鸟啼的细声一溜烟儿飞过,回过头去山还是山,林还是林。

  稻川秋抱着手臂走了一会儿,盯上一棵颇高的大树。

  叶冠葳蕤,树斑明绿,最重要的是,有一根横贯而出的粗壮树枝,适合坐卧。

  她拍了拍手,抱着树干,攀着树枝,转眼便爬了上去,坐下的时候又仿佛卸掉了全身的力气,懒洋洋地倚着树开始啃磨牙棒。

  她当然是不大乐意参加这种少年人踏青活动的。Reborn却和她说只要她过来充当人质,就给她委托意大利那边送来的初代的遗物。

  “Giotto他们的遗物给我,”她诧异道,“这不合程序吧。”

  历经九代,初代的留下的东西早已经变成彭格列的象征之一,连出借都很难,更妄论送给某人了。

  简直像个骗局。

  “本来就和你有关的初代遗物,给你本就是物归原主。”Reborn道,“只是看你想不想要了。”

  “……说是物归原主,结果还有前提条件对么,”她刺了它两句。

  “毕竟说服九代目这件事上,我出了很大的力,”杀手毫无羞愧之意,“就当是为了报答我。”

  “好吧。我同意。东西呢?”

  “之后会有专人送来。”

  几句话就把人钓上来,真是直钩钓鱼愿者上钩。

  稻川秋晃荡着小腿,看着树下两匹狼走过去,无趣地掀了掀眼皮。

  就拿灰狼来考验彭格列的未来十代目?相比起Giotto他们的经历,不禁让人感叹一代不如一代……

  坐在高处俯瞰着地面,好像是一种身体的习惯。稻川秋忽然想起意大利西西里的彭格列城堡。她有几次坐在最高的塔楼上往下看,家族里的成员们都小小的,蚂蚁一只,谁在做什么都一目了然。蓝宝说她老在塔楼上像长发公主,什么时候把头发垂下来让人爬上去?她说她是在勘测情报,如果她是间谍,那么彭格列现在已经腹背受敌。

  Giotto笑着说如果你是间谍,那就应该暗杀我,那可比勘测这些情报有用多了。

  那不是打不过你吗,她说。

  “你这家伙还真敢想啊!”G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因为这几句话,她那几天又被阿诺德“重点监视”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间谍,”情报部长冷淡地说,“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去传递情报。……想睡觉去沙发上。”

  她打了个哈欠,没多久就被蓝宝“偷”了出去,两个人在领地里到处跑。

  说真的,她如果真的是间谍,彭格列早灭亡了一百次。她真的知道很多关于彭格列的情报。后来她不禁担忧地向阿诺德提议,谁都能上塔楼的话,彭格列的情况不就被看得一清二楚了吗。

  “你想对彭格列下手?”阿诺德看了她一眼,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嗤笑。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她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在他背后学蓝宝做了个鬼脸。

  略——

  因为动作很不熟练,被他抓到了。

  阿诺德:“……”

  他冷哼:“幼稚。你以为谁都能上彭格列的塔楼么?”

  于是稻川秋发现,能上彭格列塔楼上的人原来寥寥无几。高度不仅是视野、远方、太阳,更是金钱、权势、地位。站在高处的人可以俯瞰低处的人,坐在塔楼上的人能够看着底下的人忙忙碌碌,怎么不算是一种优待呢。

  穿越之前,没人教过稻川秋往高的地方走。可能是因为她接触的人太少,更没有人会牵着她的手往上走。

  是来了彭格列之后她才慢慢地习惯了往高的地方跑。包括在屋顶上乱跑被G探出头骂,包括在塔楼上看远方的太阳被楼房啃下一角又一角,包括她遇到一棵树的时候下意识不是就那么在它的树荫处躺下、而是爬上去,晃着小腿看着蚂蚁们乱跑。

  习惯养成需要多久呢。

  对于稻川秋而言,这是一个近乎漫长的时间。她需要一整个世界的时间来改变自己的习惯,最后在遇到一棵树的时候爬上去。不管它是杉树、榕树还是樱花树。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险些忘记了很多人。但关于他们所留下的身体肌肉记忆,时至今日都还在影响着她。

  她翘了翘唇角,很快又抹平了。

  ……初代都已经全部不在了。

  再回忆起从前,仿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所能做的,也仅仅是配合——十代目的老师,以得到他们的遗物了。

  山本武挠了挠头。

  他尝试喊了两声:“有人吗——”

  声音在山林间回荡,除了惊起的鸟之外没有任何人回应。

  “好!看来小婴儿说得没错,”他却没有沮丧,反而兴致勃勃地将棒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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