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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武知道她后句中的“他”指的是十年后的自己。

  在这种危急关头,他的注意力又歪了:“所以小秋已经见过十年后的我了吗?我是不是已经变成可靠的大人了呢?小秋会喜欢十年后的我吗?”

  “……哪来那么多问题,”稻川秋拍了拍他的脸。

  她站的地方比他高一些,正好俯下身,回敬他刚才俯视自己的仇:“当然是见过了。”

  山本武垂眼看着仍然被她披在身上的外套,他注意到上面的血迹呈溅射状,仿佛外套披在她身上就是为了挡这一出血腥。

  他问:“那我可靠吗?”

  “算得上可靠吧,”她说,“年龄和气势一起增长了。”

  于是山本武再问:“那小秋喜欢十年后的我吗?”

  “哈。”

  稻川秋靠近看他的眼睛,在他明显感到慌乱、试图挪开视线的时候幽幽道:“我觉得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吧。”至少应该把某个定词去掉。

  她只是想捉弄一下他,没想得到什么了不得的回应。

  但少年原本挪开的目光又重新转了回来,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再挪开、要永远注视着她。

  “啊,被发现了,真没办法……”

  少年爽朗地笑了起来,似重复又仿佛新的询问,有意无意地去掉了某个重要的定词:“那就再问一遍好啦!那小秋喜欢我吗?”

  “……”

  稻川秋往后仰头,山本武看到风吹起她的短发,露出她线条优美的下巴和脖颈,金色的符文耳饰在风中不定起伏,线条游走。

  她答:“不喜欢。”

  他笑吟吟地覆上她的手:“我猜这次是假话。”

  ……他进化得好快。稻川秋把手抽出来,没有花多少力气。她哼了一声:“随便你怎么猜。”

  山本武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并不打算纠缠,而是凝重道:“那么,我现在必须回到总部去了,彭格列还在等着我。”

  “小秋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她说,“我要去拿些东西。”

  “什么东西?”

  “嗯……你以后会知道的。”

  山本武看着她插兜,脚尖转向,知道这是分别的时候了。他尚且不知道她十年前的死讯,心脏却又无名狂跳,直觉作祟,他下意识喊出声:“那,再见?”

  “再见,”她潇洒地挥手。

  趁着她还没有走远,他赶紧要一个承诺:“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小秋!”

  她转过头来向他笑了一下:“没有办法确定。但我们绝对还会再见面。你信不信我?”

  “……”

  山本武说:“我信。”

  他对着她的背影大力挥手:“哪怕等上十年,我也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小秋!”

  稻川秋走出一段距离,仍然听到风携着少年的声音狂奔,路过她的时候灌了她一耳朵。

  满怀少年气的承诺,简直像是诅咒一样的诺言。

  她微微翘了翘唇角。

  但这一次,诺言不会再变成诅咒,而将作为未来相见的钥匙,叩开心门。

  狱寺隼人常有同人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这种情况在他游荡意大利的初期时出现居多,后来他对里世界轻车熟路、横渡重洋到达并盛町,这种情况出现的频率便低到几近于无。

  但这从不说明他失去了和人拼命的血性。

  花光了身上所有炸药,几乎是硬抗着对方的攻击,少年强忍身体的疼痛,用两败俱伤的方法将人打败。

  可怜追击他的敌人怎么也没想到,“死亡”二字对少年的刺激居然深到他榨干身体所有的力气也要将他们打败。

  “呼,呼,呼……”

  狱寺隼人大口喘气,靠在树上。

  他浑身浴血,视力因失血而变得模糊不清,少年却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嚣张至极的笑。

  “就凭你们……也敢诋毁十代目……就连我也打不过……怎么敢的……”

  他恨恨地确认敌人已经没有了气息,跌跌撞撞站起来,想要走出森林,却发现自己也已经全部失去了力气。

  身体的细胞发出痛苦的呻吟,器官好像被扔进了绞肉机,疼痛蔓延肢体,将他蓄积的力量全部吞噬。

  膝盖一软,他面朝地软倒,只来得及在最后时刻将自己的口鼻侧开,避免直接撞地无法呼吸。

  意识在慢慢流逝……

  他闭上眼睛。

  虚影在他冒着金星的视野中

  一掠而过。十代目,棒球笨蛋,老姐,蠢牛,草坪头……骗子。

  作为虚影的终结,狡黠的骗子对他笑了一下,转头走向等待的大家,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一切都消失了。

  左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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