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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很快它便发现猫又来了, 巨大的尖爪从天而降, 将它与它的世界一起撕成了两半——第二次, 第三次。一次又一次。

  安白急促地喘着, 灵魂深处痛苦的尖叫从喉中挤出时只剩一些低吼,因为她开始吻他了。

  “痛……痛。”他说,声音被吞进唇里。她的眼像一片海, 那样专注地盯着他,将他所有的疼痛都容纳进去,平静的海面之下暗潮涌动。

  奈苗擦去他唇边的水,不知是汗是泪, 还是接吻时溢出的津液,又或者三者混在一起。“可你明明就很喜欢。”她轻吟着、起伏着说道,“明明、就是。”

  是喜欢吗?或许是吧。至少他的身体与心灵都已经彻底臣服, 只是一味地享受。可他究竟是喜欢精神世界一次次被撕裂的痛感,还是喜欢她这样全心全意地笑着看自己?

  “你真的……”颤抖的唇里吐出一些破碎的字,断断续续的, 连不成句,“爱……”

  碎裂,抽搐,随即世界的尽头泛起无尽的白光,刺痛,刺痛……又是刺痛。脑子搅成一团,世界一片混乱。他无法崩坏也无法倒下,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咬着牙继续说。

  “爱我……吗?”

  他这时忽然想到,他们第一次精神结合不该是这样的。不该违规也不该痛苦,不该支离破碎,残破不堪。从他陷入迷恋后这样的想法不曾停歇过,从初吻到如今,没有一秒按照他的理想发展——明明是天选的伴侣,明明心意相通。

  明明他讨厌一切污点,不管是落着在制服上的,还是落着在人生上的。

  “如果爱我,为什么要……选择……”

  “……离开?”

  阴暗小巷中满地狼藉里,另一名哨兵来过的气息还没散去。从未有过的狼狈而不雅的姿态,以及让他疯狂的胶着。一股憋在胸膛的气终于嘶吼着呼出来,他勾着她双腿的手更进一步向上,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看到奈苗咬住了牙,她一向平静安和的表情也终于出现了裂痕,如她那乱颤的丑陋的疤痕。细密的汗水汩汩流下来,发丝被浸湿成缕。

  她也同他一样混乱着,这让他好受了许多。

  “现在……”她盯着他的眼,“此刻。”

  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深深的呼吸,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在积攒说出那句话的勇气。既然如此艰难,那一定是她的真心话吧?安白想,摒住了呼吸,等她说出那句对他的审判。如果她在最真心的时刻选择将他甩开,那他大概也只会顺势离去,丢掉陷入泥污的心爱的项圈,放自己自由。

  若真若此,倒松了口气。

  “是爱的。”

  可她偏偏这样回答。

  她咬着牙、攥着拳说出来,又紧紧地裹着他,燃烧一般的炽热温度。胸口离得那么近,连心跳都贴上了,以同样剧烈的频率共振着。

  奈苗闭上了眼,世界黑下去。她死去一般松倒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背,像一艘船沉迷在夜海的波动之中,随波逐流。

  她短暂地松懈下来。

  偶尔沉溺于快感,忘记砸在心上的使命,烦躁和压力连同攻击的欲望一起释放出来,也没什么。随心所欲地,在被演绎的人面前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在她有限的记忆里,大约也是第一次。

  毕竟到了此刻,她已不再害怕他造成什么威胁,也不害怕他会离开。在狗面前,短暂的失态又有什么?

  他弱小而无价值,但也因此是安全的。

  “违规是快乐的事,是不是?”

  奈苗轻声问道。

  脖子上的手松了力度,抹在咽喉的手指向后滑去,扶住她的脑后。

  第八次破坏和第九次重建。第十次攀顶。

  短暂的停歇中,安白咬住她的耳朵,喃喃自语般低沉地说道: “……不要离开。”

  第一次共同坠入深渊。

  最能与她拥有未来的方式,大概是堕落吧?

  ……

  这场闹剧收场时,已经很晚了。

  小巷的混乱由安白处理。幸好那里是监控的死角,除了他们二人的记忆外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她说了那人是原辰,安白便急冲冲的离开了,大概要将这个逃犯缉拿归案。

  如果能抓到,可以分给奈苗这个目击者一笔赏金,但若抓不到,她也无所谓。

  她换过衣服,走向医疗队的方向。

  如果可以,她更想在那棵树下放空一会,不思考任何事,就只是坐着。可一直到现在艾尔都没有发来消息,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能再耽误时间。

  奈苗一路都在想,要如何调整自己的状态,伪装得和平时一样。她有些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步伐轻飘,眼神迷离。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欣喜的、意外的、让她内心有些动摇的。这些不能都告诉艾尔,但至少此刻她想要一个让她心安的人在身边。

  “你好,我找下艾尔。”

  夜色中,衣着单薄的少女裹紧了外套,唇色因寒冷而发白。她面上没什么表情,眉眼间有种淡淡的疲惫。

  “艾尔?”值夜班的医疗兵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他跟队走了。”

  “……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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