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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许学礼站起身整理着装,“陈生,方便带我们去出事的矿洞看看吗?”
见阎王爷终于要走,陈建波松了口气,从铁柜中取出4个红色安全帽,“Sir,madam,麻烦你们戴上,去矿洞要注意安全。”
离开公司大楼,进入出事的矿洞,陈建波提着一个探照灯走在前面,不时回头提醒几位警官注意脚下。步行2公里后,陈建波将探照灯挂在墙上,“Sir,madam,这里就是发现金昌义尸体的地方。”
随着深入矿洞,钟子晴越来越觉得有古怪,她指着紧贴石墙的木桩问:“陈生,这是事故发生后安装的吗?”
“出事后,警方便将此处查封,连我都是第一次进来,”陈建波连声道歉,“Sir,madam,sorry啊,公司有些事,我要去处理,辛苦你们自己看现场。”
目送陈建波消失在矿洞口后,许学礼才扭过头,“子晴,你觉得有问题?”一路上,许学礼几次瞟到钟子晴欲言又止。
“对,”钟子晴点点头,“这里有太多不合常理之处。
“讲。”许学礼双臂环在胸前,仔细聆听下属的见解。
钟子晴指着石墙上的一个小孔,“墙上只有一个炮眼,爆破的威力不足以将四周坚硬的花岗岩石炸开。”
紧接着,她又蹲下身,从地上拾起一个褪色的安全帽,“这里发生过爆破,但用来固定的木桩、保护头部的安全帽都完好无损,不符合爆炸现场的特征。”
许学礼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当年这单case是由谁负责?怎么会有这么多疑点。”
“许sir,子晴,你们看这里,”周嘉伦突然大叫起来,指着墙边的铁锤,“按照陈生的回忆,出事后这里没有人进入过,如果真的发生过大爆炸,这把铁锤应该倒在地上,而不是像现在,靠在墙边!”
“不奇怪哦,或许是救援人员将他放在墙边的呢。”许学礼随口说道。
钟子晴快步上前,右手一触碰到铁锤,便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她被拉入了三年前的案发现场。
第50章 案件重启不光我们被革职,整个警队的……
午夜时分,矿洞灯光昏暗,只有零散几名矿工还在作业。
尽头处,是一个身材矮小、体格健硕的男人,他头戴红色安全帽,身穿破旧的明黄色防护服,双手握着铁锤,一下又一下地击向石墙。
矿洞因空气不流通而闷热异常,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男人额头滑落,男人左手松开铁锤,顺势捡起搭在肩上的旧毛巾,擦拭掉眼眶周围的汗液,本就布满汗渍的毛巾愈加发黄。
长期劳作在男人身上留下了数不清的伤痕,腰部同肩部传来的剧烈疼痛提醒他,是时候休息了。男人索性扔下铁锤,倚靠着石墙,脱下脏兮兮的劳工手套,又将双手在毛巾上蹭干净后,才从怀中摸出一个褪色的铜质怀表。
用大拇指咔嗒拨开表盖,看着怀表里的幼童小像,男人的脸上露出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Congi,chchatitkimtin,strvaconchabnh。”(女儿,等爸爸存够钱,就回来带你治病)
男人珍而重之地将怀表贴身收好,才又重新戴上手套,继续工作。或许是亲情的力量,他挥舞铁锤的双手多了几分力气。
轰隆隆的爆破声在身后响起,激起一阵浓烟,模糊了男人的视线。矿洞里时有爆破发生,男人早已习惯,他只是将口罩拉上,尽量隔绝掉烟尘,便继续埋头苦干。
或许因为耳朵里塞着两团棉花的缘故,男人浑然不觉身后有两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走在前面的肥佬怀里抱着一个大石块,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男人身后,瘦佬则站在不远处望风。
见四下无人,肥佬高举起石块啪地击中了男人的后脑。
男人第一时间松开铁锤,腾出手捂住头,踉踉跄跄地转过身,烟雾还未散去,他只能看见面前有两个模糊身影。
肥佬眼里闪过精光,继续抱起石块攻击男人。
男人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想要寻觅武器抵挡肥佬的进攻,但视线模糊,慌乱间他没能摸到铁锤,反而扯住了肥佬的手套。
紧接着,瘦佬也抱起一个石块加入了战场。
男人双拳难敌四手,身体向后一歪,嘭地倒在地上,连带着胸前的怀表也摔出来。
“晦气!”肥佬踢了一脚倒地上的男人,将撕烂的手套脱下,捡起铁锤,面露凶光,无情抡向男人的头。
男人拼命伸长手,明明怀表近在咫尺,却好像同他隔着千山万水,在距离表盘仅有千分之一厘米时,男人绝望地合上了双眼。
……
钟子晴蹲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那颗同死者共同跳动过的心脏提醒她,男人并非死于爆炸,而是被两名矿工谋杀。
无论男人是不是金昌义,也一定要推翻三年前的结案报告,重启调查!
想到这里,钟子晴背过身快速将眼泪擦干,三个深呼吸后,她平复好心情,站起来强调:“许sir,矿洞爆炸案有问题!”
许学礼并未注意到钟子晴的异常,只是望着满矿洞的疑点附和:“嗯。大嘉,收好铁锤,带回警署。”
“阿Sir,madam,太好了,你们还没走,”矿场负责人陈建波去而复返,将一个文件袋递给许学礼,“头先我回公司,整理东西时发现了这个,应该对你们有用处。”
“这是?”许学礼抽出袋中的三份文件,熟悉的人脸相让他心头一怔,“金昌义的身份证复印件?不过后面两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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