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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陈建波搓着手,笑呵呵解释:“后面两张是同他一起来的两名矿工,香江有严格的劳工保护制度,我们公司会为每位劳工购买保险,所以每名矿工入职时,都会留下一份身
份证复印件。”
“子晴,大嘉,你们来看,”许学礼招手示意,“金昌义的身份证相同法医科出具的颅骨复原相有九成相似,Dr.罗真有几分本事。”
“真正的金昌义死在鹰巢山,矿场做工的这个人多半是拿着身份证冒名顶替。”周嘉伦迅速明白过来。
“阿sir,什么真正的金昌义?什么冒名顶替?”陈建波满脸疑惑看向眼前的三位探员。
“哦,不是,我们在讨论之后提名陈生你领好市民奖。”许学礼无意透露更多案情,转瞬便想到一个妙计搪塞眼前人。
得到许学礼保证,陈建波立刻将满腹疑云抛之脑后,不仅亲自送三人出矿场,还贴心地安排司机将他们送回西九龙。
回程路上,后排的周嘉伦忍不住探身抱住副驾驶位的头枕,“子晴,会不会矿洞里的死者,其实是金昌义的同胞兄弟?就好像我同细嘉这样。”
钟子晴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司机,放心偏过头,压低声音:“陈生讲过,来矿场做工的‘金昌义’同身份证上的相片完全不像,摆明有人冒充他做工。金昌义家世代都是香江人,他如果有弟弟,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身份证做工,没必要冒名顶替、多此一举。”
“有道理,”周嘉伦点点头,靠回椅背,偏头看向沉默不语的上司,“许sir,不如我们申请重启调查?”
三年前的矿洞爆炸案由东九龙警区负责,许学礼如果申请重启调查,一定会被骂踩过界,他看着眼前为案情不断争论的两名下属,痛下决定,“大嘉,你拿着铁锤去法证部同鉴证科,子晴你带着三年前的《尸体检验鉴定书》去咨询Dr.罗,如果他们能印证我们的猜测,我立刻打报告申请重启调查。”
“Yes,sir!”
……
今日快富街晚间出了连环车祸,死者超10人,法医科恨不能将警署外的流浪猫一起出动。钟子晴在负一层等到眼冒金星,才终于抓到出来换衣的Dr.罗,她急忙将《尸体检验鉴定书》塞给法医官,“Dr.罗,劳驾你看看这份报告。”
罗晟的白色解剖保护服上满是血渍,他脱下一次性手套,指着封面的法医签名,“Madam钟,这份报告是由已故的文法医出具的?”
“没错。”钟子晴不明白有什么问题。
“这份报告被人为修改过,”罗晟只略翻动一页,便得出了结论,见女警满脸疑惑,忙补充道,“文法医在业界极具盛名,我读医学院时,有幸听过他一堂课。”
“Dr.罗,不是我不相信你,你从医学院毕业已有6年,还能记得文法医的笔迹?”仅仅上过一堂课,就能在几秒钟之内辨认出文法医的笔迹,钟子晴怀疑罗晟挂住解剖室内的尸体,有意搪塞她。
“笔迹当然不记得,但文法医官在课上特意提到过,他为了防止被人修改报告,钟意在每段话的结尾打一个横线,就好像这样,”罗晟掏出一支记号笔,在白纸上随意写了一句话,跟着用力在末尾划了一条短横线,“这份报告看似天衣无缝,但缺少文法医的习惯标记,一定是伪造的,如果不是我上过文法医的课,也认不出。”
Dr.罗无疑是带来了重启案件调查的关键证据,钟子晴欢天喜地留下句“多谢”,便抢过《尸体检验鉴定书》,满意地离开了负一层,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法医官嘴角那压也压不住的笑。
大嘉那边也取得了关键性进展,他将《物证检验鉴定书》放到许学礼案头,“法医科在铁锤上提取到血迹,但同白骨比对过,不属于金昌义,但血型同三年前矿洞爆炸案的死者一致。鉴证科在铁锤柄上提取到一枚指纹,不过未能在指纹库中找到相吻合的指纹。”
“受害者有金昌义的身份证,并且矿洞爆炸案后,梁美芬亲自认过尸,看来这件事同她脱不了关系!”许学礼攥着《物证检验鉴定书》,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
大嘉担忧道:“身份证的事,梁美芬完全可以用‘不知情’推脱,认尸她也可以用‘巧合’解释,反正金昌义已化作白骨,死无对证。”
“我怀疑当年是梁美芬同两名矿工合谋杀死受害者,再伪装成爆炸现场骗取巨额赔偿,”钟子晴想到通灵感应中心狠手辣的胖瘦凶手,提议道,“不如先将两名矿工带回警署?”
听完下属提议,许学礼沉下脸,“子晴、大嘉,你们负责将两名矿工带回警署审讯。这起案子没那么简单,当年负责的探员多半脱不了干系,我去同马sir汇报。”
根据陈建波提供的身份信息,钟子晴顺利在碧海楼不远处的一间茶餐厅里找到了两名矿工。
“Madam,你们警队搞笑吗?”排骨楠坐在1号审讯室内,跷起二郎腿反问,“三年前,尸体由法医检验过,案子是你们警队结的,现在却无端端怀疑我?当我们普通市民好欺负吗?”
一墙之隔的2号审讯室里,肥佬贤也一口咬定死者是金昌义,还叫嚷着要抽烟。
周嘉伦推开审讯室,看着屋外同样一无所获的钟子晴,把心一横,“要不我们直接通知鉴证科取他们两人的指纹,只要同铁锤上的一致,就能指控他们谋杀!”
“大嘉sir,你想吃官司啊?未经嫌疑人同意,强制提取指纹违法啊!”钟子晴双手环胸,严肃地警告大嘉,“到时候不光我们被革职,整个警队的声誉都会被连累。”
“咦,你们站在审讯室门口叹什么气?”B组督察梁君彦举着两条烟晃了晃,“街头新开的士多打折,你们食烟吗?我请。”
许学礼从五楼下到二楼,一眼便看到梁君彦在走廊散步,心里嫉妒地滴血,真是同职不同命,梁君彦只需打扮体面风光办案,自己这组,不是钻矿洞,便是爬远山,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