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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什么独独撕下这一页呢?
垃圾筐的纸屑里也没有这一页。
这一页究竟是肥波撕掉的,还是其他人撕掉的?
“肥波的相机,”苏佩珊打断了钟子晴的思绪,“不过我check过,里面没有菲林。”
是胶卷!钟子晴灵光一闪,眼前浮现出最后一次在警署安全通道见到肥波的场景:“Madam,我早有准备,一看到赵sir转身,就把菲林吞下去了,除非他送我去殓房开膛破肚,否则这辈子都想不到我把菲林藏在胃里。”
联想到通灵感应中肥波时而干呕的动作,钟子晴灵光一闪,脑中浮现出一个念头,难道肥波将胶卷吞了下去?
第104章 胶卷我不信关二爷,但我相信你。……
钟子晴借来电话拨给罗晟,请他同死因裁判官申请替肥波验尸。陈述完理由后,电话听筒里并未传来罗晟的答复,只有指尖不停敲击键盘的哒哒声。
钟子晴心里清楚这样做无疑是给罗晟添麻烦,如果找不到胶卷,甚至会招致死因裁判官的反感,但为了师父的清白,也只能选择为难罗晟,她抿抿嘴,“阿……”
“你放心,申请书我会认真写,家属那边也交给我来说服。”罗晟接到钟子晴的求救电话后,一刻没有犹豫,打开电脑填起了验尸申请表,直到夹着听筒的脖子有些发酸,他才忽然想起忘记讲话。
“阿晟,多谢。”钟子晴松了一口气,只要法医科肯做出小小努力,事情就简单多了。
“不用谢,我同你……你们组共事这么久,应当为季sir做点事。”电话那头,罗晟涨红了脸。明明平时罗俞诗同家里的佣人姐姐也叫他阿晟,原来‘阿晟’同‘阿晟’也是不同的。
……
因大嘉同细嘉去《爆周刊》总部问话未归,钟子晴索性去拘留室看望季思福。
警署二楼的拘留室里挤满了尚未定罪的嫌疑人,有醉酒闹事的壮汉,有贩卖毒-品的白-粉仔,也有非法入境、即将被遣送回原籍的偷渡客。
走到尽头处,灯光逐渐昏暗,铁栏门后,简陋的单人床上,年迈的探员面朝墙壁缩成一团,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叹了口气,“子晴,你不该来,同杀人凶手扯上关系,对你前途没好处。”
钟子晴径直打开门锁,将灌满热水的保温杯、从洗衣房取来的换洗衣物和饭堂买的养生汤放到季思福床边,“师父,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隐瞒?当然没啦!”季思福背对着钟子晴,头也不回,“凶枪是我的,指纹是我的,脚印也是我的,我真的是凶手,不懂你们还想要查出什么证据。”
“师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咬死自己是凶手,”钟子晴盯着季思福的背影,定定神,“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不相信一个天天领着我们拜关二爷的探员,会知法犯法。”
季思福扭过头,咧开嘴苦笑,“你真的相信关二爷会显灵?这么天真,以后怎么独当一面啊?”
“我当然不信。”钟子晴锁上门,留下一句“但我相信你”,径直走出了拘留室。
季思福张开嘴,半晌没有说出话,只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他别过脸,悄悄抹去眼角滑下的一滴泪。
……
肥波的父母也很想知道儿子生前是否真的留下有用信息,很干脆地收回了豁免验尸申请,不过有一个要求,验尸后要将肥波的身体复原。罗晟以职业生涯立下重誓,验尸后一定会十二万分小心地替肥波缝合,保证看不出他被开膛破肚过。
钟子晴赶到殓房时,罗晟刚换上解剖服。
肥波体重近90kg,人死之后身体更加沉重,钟子晴同罗晟协力才勉强将肥波的尸体抱上解剖台摆放好。
罗晟拿着解剖刀,在腹部划出十字切口,向四周翻开腹壁打开腹腔,跟着慢慢剥开淡黄色的脂肪和红色的肌肉,饱满、膨大的胃部便暴露在空气中,接着罗晟小心翼翼地切开了胃肠,食物发酵的酸味立刻冲出来。
即使戴着口罩,钟子晴也忍不住皱眉。
罗晟脱下手套,将冷气打低,才又捏回解剖刀,指着空荡荡的十二指肠说:“肥波在进食过程中被杀害,食物尚未进入肠道消化。”
跟着罗晟从工具台里取出两个特质的大号匙羹,同钟子晴一起一勺、一勺将胃含物舀到白色医用纱布上,然后放到流水下冲洗,去除掉干扰判断的浅黄色胃液,暴露出尚未来得及消化的食物。黄色的米粒和棕色的猪肉末中有个小巧的圆柱形黑色塑料管格格不入。
“真的是菲林!”钟子晴顾不得恶心,伸手拿出了胶卷。
肥波临死前吞进胃里的胶卷一定有重大价值!钟子晴扔下罗晟,拿着胶卷去了三楼的鉴证科,拜托彭浩泉将胶卷冲洗出来。
在大屋等待相片出炉的时间里,大嘉同细嘉刚好回来,“我们依次去找名单上的嫌疑人做笔录,同肥波因为抢新闻结仇的《潮周刊》记者宋德生当晚在兰桂坊蒲吧,有酒吧服务员可以做证。”
“曾经同肥波在报纸上隔空斗嘴的《清爽》主编区学琛,当晚则同家人在南丫岛度假,有来回船票可以证明。”
“只有《爆周刊》副主编的不在场证明似乎有些漏洞,肥波出事那晚,《爆周刊》所有人都在办公室赶稿,之后大家都留在办公室睡觉,直到第二天早晨被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吵醒。”
“所以中间有段时间是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位副主编一直待在办公室的,之后我们去找了当晚值班的大厦保安、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不过他们也都没有印象,所以暂时也没有证据证明副主编离开过办公室。”
“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衙前围村的光伯,他说肥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