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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他证据吗?”
“有!”钟子晴拿出一份新鲜出炉的《指纹鉴定书》,“我将法医官丢弃的纸杯交去了鉴证科,上面提取到的指纹同系统里阿晟的指纹并不吻合,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是冒名顶替者。”
许学礼快速检查完《指纹鉴定书》,眉心紧蹙,“那情况就完全不同,对了,你打电话问过罗晟的亲属吗?难道他们没有发现罗晟不对劲吗?”
“有,”钟子晴点点头,“我联系过阿晟的母亲,她一个半月前飞去了吴旺达,因为事务繁忙,一直没同阿晟联系,她已经准备搭私人飞机回港,不过最快也要一天后。”
许学礼点点头,对镜简单整理好衣领后,推开大屋门,蒲扇大的双手一拍,“即刻出发去二楼法医科!”
“Yes,sir!”
法医官办公室里,即将被抓捕的嫌疑人‘罗晟’靠着椅背发呆,他耳边回荡着电话里顾季云的咆哮:“废物,一点小事都干不好,任务失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他没来由地回忆起许多事。
幼时在福利院艰难讨生活,突然有一日,慈眉善目的有钱人问他,是否愿意做养子,从此去过好日子?他欣然同意。
养父将他带到郊外的一间别墅里,问他将来是否愿意做一名法医?彼时的他并不明白什么是法医,可看到养父期待的眼神,他点头答应。
养父花高薪从国外请来一位老师教授他法医知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长大成人,向养父提出想要去别墅外的世界看看。
养父说当然可以,不过要先完成一桩任务,不用困在这方寸之地。
他敏锐地觉得有些奇怪,却仍旧反复地学,努力地记,甚至接受整容,直到同资料里的那个人动作、神态没有差别。
可纸上谈兵易,躬行实践难,竟然被女警发现了问题,任务失败。
‘罗晟’叹了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颗胶囊掰开,将粉末吞进嘴里后,重新靠回椅背。
爸爸,对不起……
几分钟之后,砰!法医官办公室的门从外向内踢开,钟子晴快步上前,将手伸到‘罗晟’鼻下一探,摇摇头,“许sir,没有呼吸。”
许学礼双手叉腰,急得回头大叫:“阿Jo,快来救人!”
法医助手阿Jo闻声而至,迅速将‘罗晟’放倒在地。解开外套,用除颤仪替‘罗晟’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反复五次后,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阿Jo站起身,目光无意中触碰到桌上的胶囊外壳,拿起来一闻,脸色难看极了,“是**,救不回来了。”
钟子晴蹲在尸体旁,见‘罗晟’的右手臂上除去熟悉的龙形文身,根部还有个张牙舞爪的毒蝎。
好眼熟,究竟在哪里见过?
疑犯在警署自杀,意味着线索又断了,许学礼急得不停搓额头,“阿Jo,你把尸体搬去殓房,其余人跟我去罗晟家里。”
“许sir,没有搜查令。”临出门前,钟子晴提醒道。
正打电话同上司汇报的许学礼吼道:“来不及了,搜查令之后补。”
“Yes,sir!”钟子晴转身下楼,长腿跨进越野车的主驾驶位,脱下时髦有余、方便不足的牛仔外套,顺手扔给副驾驶的谢凯欣。
啪!一本32开的小册子从外套里滑落。
谢凯欣捡起册子,翻了两页,表情狐疑,“Madam,你几时改信命理学?我之前听细嘉讲,你可是亲手将他的师祖鬼佬七交给了商业罪案科。”
“我当然不信,这是上次探监时,梁美芬交给我的。”钟子晴踩下油门时,随意朝副驾驶瞥了一眼,立刻呆住。
封面的蝎形图案同‘罗晟’右臂根
部的一模一样!
她猛踩住刹车,夺过命理书。
后排的大嘉夹在细嘉同许sir之间,刚要绑安全带,立刻被惯性甩到了主驾驶和副驾驶之间,他抬头刚好对上命理书,“奇怪,这条蝎子不是五行集团的标志吗?”
“五行集团?”钟子晴哗哗翻到出版页,的确是由五行集团旗下的出版社发行,“这条蝎子似乎有些眼熟,我们之前是否在其他地方见到过?”
“我们的确不是第一次见到,”细嘉拿出画板,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一模一样的蝎子图案说,“我们在窝仔山无名尸案的凶手曾玉成家中找到过一张草图,上面就是这条蝎子,我因为一时好奇,特意临摹过。”
“Madam,我想起来了,”谢凯欣插嘴道,“季sir退休前带我整理了一个星期的旧卷宗物证,去年康庄道巴士纵火案发生后,你们在凶手严明祥的家中找到过一个日记本,里面就曾提到他有一本命理书,封面有个骇人的蝎形图案,现在想来,他指的就是这本书。”
许学礼也将头挤过来,“子晴,这本书是梁美芬给你的,同样的图案出现在冒充罗晟的人身上,难道这几桩案子都有关联?”
“可惜严明祥同曾玉成已经被枪毙,否则还能拉他们出来审问,现在只能祈求有奇迹发生。”大嘉有些丧气地靠回椅背。
钟子晴却突然抬起头,悠悠开口道:“也许答案梁美芬已经告诉我们了。”
“什么意思?”众人齐齐看过去。
钟子晴举起命理书,翻到倒数第二页,斑驳的纸上印刷着一首不太工整的诗:金刃无声锢神形,木枷血魄缠骨轻;火焚灵躯七情烬,水溺千瞳窥幽冥;土蚀轮回众生命,五行尸骸唤神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