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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谢锦一时之间只觉头疼。

  “你隐忍多年,如今却是太张扬了!日后真出了事兜不住,可别拉着我一起死!”

  这是气话,解停云听出来了,但他还是抬起头朝着谢锦笑了一声:“放心吧,不会拉着你一起死的,像你这种祸害,自然要活上百年。”

  “你!”

  谢锦气得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人,正是一直跟在解停云身边的解风。

  见状,谢锦没什么好气:“怎么又是你,这次又有什么事?”

  解风气喘间回道:“还,还是跟温四小姐有关”

  “四小姐她,她——”

  未等他把话说完,楼下倏地传来女子的娇斥。

  “我亲眼看着解停云跑进来的!他尚有婚约在身竟然还敢来此花天酒地?!这可是陛下亲自赐婚,他竟敢如此折辱我,折辱我们温家!今日我定要好好问一问他,你们谁若敢拦着我,我便命人砸了你们这座楼,我温宴初说到做到!”

  “”

  霎时,屋内的人几乎都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宴初怎么突然过来闹事了?!

  谢锦不敢置信地看向解停云:“这女人翻脸也太快了吧?!那整整九十九箱聘礼刚刚送过去!”

  但相比较之下,解停云却不似谢锦那般愤懑,反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轻笑了一声。

  “她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这句话有些意味不明,还没等谢锦觉出这其中滋味后,就听解停云率先做了决定。

  “带她上来吧。”

  得了吩咐的解风连忙哈腰应了一声,又匆匆跑下了楼,不知跟老鸨说了些什么,瞬间,醉红楼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骤减。

  楼中的妈妈一改方才如临大敌的神色,转而面上挂了笑,上前拉过了温宴初的手。

  “哎呀四小姐,您瞧这事弄的,您今日定是误会了些什么,走吧,奴先带您上去,您亲眼见过一切就都明白了。”

  说着,温宴初已经随着她一同朝着二楼走去。

  今

  日此举,她只为赌,她亦不傻,在闹事前先关了门,避免又传出什么风声出去,这个节骨眼上,最好还是要少生事端,不过索性,她赌对了。

  好在解停云不论是前世今生,遇事喜欢来醉红楼这一点未怎么变过。

  有了楼里妈妈带路,温宴初这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上了楼,眨眼间人就被带到了一间屋前。

  “四小姐,解小侯爷就在里面。”

  说完以后,身后的人尽数退去。

  温宴初下意识伸出手来,却没有立刻将门推开。

  她一阵吸气吐气,显然是在做什么心理建设。

  她心中莫名有种预感,今日若是踏入这里,从今往后,她与解停云之间,怕是更加要剪不断理还乱。

  温宴初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已坚定地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门。

  空气在这一瞬间流动,屋内红帐翻飞,银铃作响,好似跌入万丈梦境之中,光线映照在层层红纱之上,仿佛汇成了金河,落在眼中虚幻飘渺,不甚真实。

  而那梦境的深处,有一道身影坐在尽头,待她脚步走动时,缓缓朝着她的方向转过头来。

  剑眉星目,如画如梦。

  隔着层层红纱帐暖,温宴初有些看不真切对方的脸,正要上前,却听“砰”地一声,不知是谁在身后将门关上了,过堂风瞬间停歇,那众数的红纱就在短短一瞬间纷纷落下,无精打采地堆在了一旁,亦将坐在床榻之上的人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

  霎时,解停云的目光稍有些无措,短时间内飘来飘去,就是不敢去看温宴初,更是下意识环顾四周似乎想要找衣衫先披在身上。

  温宴初这才注意到,此时此刻,他上身半。裸,身后的伤痕全然暴露在她眼前,血肉翻飞,格外瞩目。

  他的动作似乎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半个身子趴在了床榻上再也动弹不得。

  见状温宴初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跑到了解停云身边,却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下手。

  方才离远了看他背上的伤势尚且已经骇人,如今离近了一看只觉触目惊心,他原本白皙的肌肤上竟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鞭痕与锋利的划痕交错在一处,历历在目,温宴初光是见了浑身就忍不住发抖。

  他伤口处似乎没来得及上药,只是稍作擦拭,如今肉与皮相连之处还在往外面渗血,看得温宴初头皮发麻,手脚发凉,瞬间愣在了当场。

  她状态显然不对劲。

  心惧间,温宴初只觉一只温热的手掌罩住了她的眼。

  她睫羽轻颤,一点点扫过解停云的掌心,无声牵起了他心头被压下的万千思绪。

  而他掌心的温度不断地从温宴初眼皮肌肤之上传遍至全身,温柔地抚慰她方才的颤抖。

  屋内如今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心跳间,解停云突然感觉自己的掌心逐渐变得湿润。

  一声细微的啜泣声倏地传进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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