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疚或者补偿?”
温宴清越是平静,温宴初就越是害怕,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对方似乎并不需要她说话。
温宴清只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在我落水的那几秒钟里,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他会不会记起我根本不会水,又会不会意识到我可能会跟着孩子一起死?”
温宴清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当然记得,更清楚最坏的是什么后果,可他还是做了。”
温宴初越听越心惊,这个“他”自然是指皇帝!这一点,温宴初心知肚明,若不是因为她清楚明白,恐怕眼下要以为长姐被刺激到精神失常了。
温宴初还是没有开口,她也该庆幸自己什么话都没有说。
因为只见方才还一动不动的温宴清,突然借着她手上的力道坐起身来,转头看向温宴初身后的方向,眼神突然带了强劲的攻击性。
“这就是我永远都不会选择你的原因,你所做的一切都太过恶心,比不上他的一丝一毫。”
温宴初心一颤,她自然听明白了温宴清这句话里的“他”和方才那些话里的“他”不是同一个人,那也就意味着
温宴初缓缓转过身去,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自己的眼睛看见明黄色的龙袍时,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一跳,身体最先反应过来,朝着那人行了叩拜大礼。
“臣女温宴初参见皇上!”
第114章 勇气“差点忘了,你是有丈夫的人。”……
如果有人亲眼看见了贤妃宫里这幅堪称窒息的场景,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惊呼不已,并且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当然,温宴初现在几乎趴在了地上,头不敢抬,手脚不敢动,她当然也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是离开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谁知道他究竟在那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温宴初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她一句话都没说。
而皇帝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垂眸看了温宴初一眼,冷声问道:“温宴初,你都听到什么了。”
“臣女什么都没听到。”
温宴初恭敬再叩首,勉强维持着镇定与礼数,见状,皇帝冷嗤一声,语气似乎有些讽刺。
“不愧是温家人。”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温宴初知道,这句话绝对不是在夸她,于是她就也没吭声。
皇帝对她表现出来的恭顺很是满意,龙袍一挥,让她起身:“你先出去吧,朕要与贤妃单独说几句话。”
“是。”
温宴初连忙起身。
她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忤逆皇帝的话,哪怕她担心长姐会不会出什么事,但如果她不走,才是真的会出事。
就在她已经迈开步子的时候,右手却突然被人拽住,一拉一扯,身后“扑通”一声,吓得温宴初赶紧转过身去看,只见温宴清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整个人都被她的力道带着趴在了床上,半个身子几乎悬空。
温宴初见状连忙上前将温宴清搀扶起来,她的余光瞥见皇帝撤回了比她慢一步的手。
待到温宴清重新靠躺在床榻上的时候,温宴初就要走,不料手腕再次被人抓住,这回,皇帝与温宴初都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温宴初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她只能感受到屋里剩下的那两个人正在无声中对峙,谁都不肯退让,到了最后,皇帝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爱妃这是何意?”
而温宴清自然也不肯相让,登时便冷笑一声:“我跟皇上没什么想说的。”
听见温宴清在皇帝面前的自称以后,温宴初更是头皮发麻,手脚僵住,就在她担心皇帝会否动怒时,那人却淡道:“但朕有话想同你说,有朕在此,温宴初不必留。”
他没有怪罪,就像是早已习惯了温宴清的不知礼数一样,这也让温宴初松了一口气。
但温宴清并不这么认为,她依旧不肯让步:“因为皇上在,所以宴宴更该留在这里,我方能安心。”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温宴初便察觉到了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如今正停留在她身上,一时之间,她进退两难。
那目光大概只停留了短短一阵,就从她身上毫不留恋地移开了,这让温宴初打心底里松了口气。
神仙打架,殃及凡人啊。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温宴初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都觉得难捱,而皇帝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他拗不过温宴清,便只能将温宴初视作空气。
“你在怨朕。”
“臣妾不敢。”
温宴清终于肯自称“臣妾”,只是讥讽的语气却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
温宴初惊奇地发现,长姐在与皇帝说话的时候,竟是她底气最足的时候,与温宴初记忆里带着些许傲气的长姐重合在了一起,不再像这几回病殃殃的她,即便她的脸色依旧差得吓人,但在皇帝面前,她未曾表露出半点不适,像是在极力维持那仅存的一点骄傲与自尊。
“对皇上而言,今日只是一场意外罢了,毕竟当时是臣妾在陪同皇上一起散步,臣妾落水自然只能是脚滑,只能是意外。”
皇帝听出了她话里的暗沙射影,眉心登时一跳:“你是在怀疑朕?温宴清,那也是朕的骨肉!当时跟在身边的所有宫女太监包括侍卫,朕都已经将他们送进了慎刑司严刑拷打,朕会让他们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