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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同舟则站在她的面前。
“那你考虑好了吗?”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关琮月,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生走得太近,每次看到,我都觉得自己在吃没名没分的醋。”
“所以我就想,再等等吧,再耐心一点儿,你就会属于我了。”
江同舟一直不擅长表达自己,可自从那次从KTV出来以后,他竟也开始直截了当地表明心意了。
因为他知道,关琮月对这样的方式毫无抵抗力。
关琮月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脸,她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阳光静静地洒下,将两人的轮廓映照得愈发朦胧,关琮月仿佛要沉溺在这束光里了。
“为了对你负责,我得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关琮月清了清嗓子,生平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去思考她和江同舟在一起的可能性。
这是一种违背她天性、违背人类新鲜感规律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同舟是个很执拗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一直坚定不移地朝着这个方向走下去。
对视就像是不带肉欲的亲吻。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关琮月就觉得幸福极了。
所以,她必须要确定,要再次叩问自己的内心。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走廊那头突然蹿出一个人影。
是他们那如同周扒皮般的教导主任,真是大煞风景!
“哪来的胆大包天的学生在早恋呢!”
关琮月猛地回过神来,暗叫不好,趁着教导主任还没走近,朝江同舟使了个眼色,便拉起他的手飞速狂奔。
不知何时,原本牵着的手变成了十指紧扣。江同舟并没有跑得很快,风中弥漫着自由的气息,还有少女身上传来的阵阵馨香。
哪怕被发现了,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喜欢关琮月,十七岁的江同舟刚刚情窦初开,就已经无比坚定。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们再次相见,竟然需要时隔六年,而关琮月的答案,他等了六年,也没有等到。
走在路上,关琮月还沉浸在刚刚那满是粉红泡泡的氛围里无法自拔。刚到别墅门口打开大门,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她总感觉暗处有几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仿佛在伺机而动。
她晃了晃脑袋,难道是刚刚太兴奋,脑子出问题了?
右眼皮一个劲儿地跳动,关琮月揉了揉眼睛,虽说她并不在意,可眼皮老是这么跳,心里还是有些发闷的。
仿佛是风雨将至的前奏。
关琮月洗完澡后,与江同舟道过晚安,便沉沉睡去。她原本睡得正香,却被外面侵入的冷空气惊得一个激灵,猛地睁开双眼,一时间有些恍惚,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紧接着,一阵越来越剧烈的砸门声传来。
关琮月摸黑下了楼,打开传呼机,屏幕里是几个大汉,那嗓音好似公鸭一般,粗犷又嘶哑地喊道:“开门!开门!”
这般景象,宛如从地狱冒出来的鬼面罗刹,关琮月差点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她毫不犹豫地报了警。
警察来得极为迅速,外面的人还在争辩,声称他们是来讨债的。
此时关琮月也已经打开了门。
讨债?讨什么债?关琮月心中满是疑惑,只见为首的彪形大汉开口说道:“关臻天是你爸吧?他把这栋别墅抵押给我了。”
关琮月一头雾水,当即问道:“证据呢?”
“这儿呢,白纸黑字,还盖着公司的印章。现在我们联系不上他了,他欠了我们好几个亿,这栋别墅如今贬值了,最多也就抵个两千万。”
他脸色不善,但因为有警察在场,还是勉强耐着性子向这个小姑娘解释。
关琮月拨打了关臻天的电话,却发现早已停机。
她又拨打了宁白芷的电话,后者却没有接听。
大汉急躁起来,吼道:“你把手机打爆也不会有人接的,你作为女儿难道会不知道吗?他的公司亏空得只剩下个空架子了,这个王八蛋,人都跑没影了!”
关琮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微微抬起眼皮,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觉是没法再睡了,她和那一群讨债的人一道,前往警局做笔录。
警察担心小姑娘情绪受影响,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没料到关琮月却显得格外镇定,沉稳地回答着各种问题。
他们也试图联系关琮月的父母,不出所料,电话无人接听。
越来越多的贷款证明被一一呈上,基本上已经能够判定关臻天的罪责,他卷款跑路这件事已是确凿无疑。
他拿着公司的征信,从银行和各大信贷公司套取了大量现金,而他用来抵押的是名下的房产、车辆,还有公司的股份,公司一旦倒闭,股份也就形同废纸。
信贷公司可不是傻子,不管贷款有没有到期,先把名下那几套值钱的房产抢夺过来再说。
关琮月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目光空洞地看着手机。
阿散莫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那些被她尘封起来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