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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跪在大殿上,如愿的听到了自己留在京城消息。
因为是低着头,他脸上的笑容自然无人察觉。
中了进士的陶廷,出了宫的第一件事,是准备回乡把父姆接回来。
陶廷离开京城的时候,陶青就已经开始着眼挑京城的宅子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等陶廷、陶父和陶姆回到京城时,宅子应当已经安置好了。
当然,陶廷手中的银子自然是不够的,依照陶廷的说法,他是先准备在京城中租赁一所小院子先凑合着住,等他手中有了闲钱,再买宅子也不迟。
可陶青不愿,依陶青的话来说是:阿父阿姆来到京城一次不易,若是不能再像在老家时那样舒适,是他们做子女的不是,别的不论,先买了宅子再说。
这个银子他出,叶胥外出做官的这些年来,他在外地,没尽一份孝心,这次就当是他孝敬父母一次。
陶廷知道陶青写话本有钱,可那总归是他自己挣得润笔费,一笔一笔着实是辛苦。
他说什么都不愿意,本想推脱掉,可陶廷见陶青态度如此果决,那架势谁来了都不好使。
陶廷推脱不掉,也就同意了,若是他不同意的话,他哥心中一定会更加自责,本来就十几年没有见过父姆,未曾尽过一分孝心,若是这次还不同意,陶青心中定会更加愧疚。
但陶廷也知晓他哥这是在借着阿父阿姆的名义帮自己。
可这次确实是陶廷想的多了,陶青确实是想着给陶父陶姆在京城买座宅子,陶廷只是沾了陶父陶姆的光。
买的宅子自然是写陶父陶姆的名字,陶廷最后也只是住在里面。
见陶廷同意,陶青脸上的笑容再次出现了。
这次的回乡之行,并非是陶廷一个人,陶廷临走时,还带着两个小家伙。
本来陶青听说这次回乡,小家伙们也要跟着去,他实在是不放心,小家伙们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他身边,现在要离开这么久,陶青心中不愿,不想让他们去。
见阿姆不同意,小家伙们便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口口声声说:自己自出生起,便从未见过姥爷他们,他们此次只是想去看看他们,顺便看一下阿姆自小生长的地方,看一眼他们素未蒙面的故乡。
陶青见小家伙们立场明确,还言之有理,便也随他们去了。
于是,对此事一无所知的茅祺瑞知晓了这个消息后,恨不得快马加鞭赶上他们,可为时已晚。
那时又逢春猎,身为皇室子弟的茅祺瑞必须参加,就这样茅祺瑞再一次过上了时隔几个月没有见到过叶岁桉一面的生活。
在叶岁桉离开的这段时间,茅祺瑞只要闲下来,就开始算着日子叶岁桉什么时候能回来。
在回乡的途中,每当队伍要停下歇息时,叶岁桉和叶岁锦总是会跟在陶廷身后很是好奇的询问道:“舅舅,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等陶廷说了他们此时具体在什么地方时,两个小家伙又会跟在他身后追问:“那我们还有多久能见到姥姥和姥爷。”
陶廷不会敷衍他们说快了快了,总会认真的在心中思索路程,然后给他们一个准确的答案,得到答案之后的叶岁桉和叶岁锦就会暗自开心一阵。
等叶岁桉和叶岁锦跟着陶廷他们回乡不久后,京城的春猎就开始了。
叶胥身为礼部侍郎,自然是有资格带着家人一同前来的。
叶父叶姆觉得折腾,便没有来,因此,此次的春猎,叶家只来了叶胥和陶青两人。
每次春猎,都是茅祺瑞每年最为期待的日子,不为别的,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在春猎时,光明正大的同叶岁桉一起狩猎。
不用绞尽脑汁的想借口,约他出来。
在春猎时,他可以随时见到叶岁桉,就算是说不上话,也能远远的看上一眼。
若是条件允许的话,他们甚至还可以一同走走,就着刚长出来的枝丫,有时,还能看到路边刚长出来较弱不知名的小花。
当然他们也只能走走,即使这样,茅祺瑞也很是满足。
可今年,当茅祺瑞满怀欢喜的寻叶岁桉时,却被陶青告知:叶岁桉前些日子已经随着他舅舅回乡去了。
一个晴天霹雳,于是,茅祺瑞一颗少年的心就这般轻轻的碎了。
陶青见像失了魂一样的茅祺瑞临走前还不忘礼貌告别的模样,弄得他有些心里不安,弄得他像是棒打鸳鸯的坏人一般。
陶青看着茅祺瑞失魂落魄的背影,不由得有些伤感。
一阵风拂过,吹乱了陶青的发丝,也吹散了陶青发散的思维。
他轻轻的摇了摇脑袋,仿佛这样就能将脑海中的想法甩了出去。
而站在不远处正与官员交谈的叶胥分出了两分注意放在陶青身上,这次的春猎,两个会武的小家伙没来,陶青只带了两个贴身小厮,叶胥不放心,生怕陶青遭遇什么不测。
此时见陶青无缘无故的摇头,以为是陶青身子不适,叶胥自然焦急,匆匆的交代了同行的官员几句后,便离开了告别。
朝着站着的方向急匆匆的快步走了过去。
叶胥快步走上前,包裹着陶青的手,担忧的问道:“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陶青方才只是低了下头,没想到方才还与同僚交谈的正好的叶胥竟然过来了,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方才不是正与同僚在说话,怎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