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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斯舟陈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

  男人收回手,把退烧贴贴到她额头上,然后把床头柜的退烧药和温水递过来,“吃药。”

  姜伊微微坐起身子,把药丸和水杯拿在手里,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现在几点了?”嗓子沙哑到不行,呼吸都比平时要更加费劲,一用力讲话就会忍不住想咳嗽。

  男人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手上的腕表已经摘下,他瞥了眼闹钟:“一点四十四。”

  姜伊这才低头,喝了口水把药咽下,躺回去看着霍斯舟收拾的身影,想了想还是开口说:“我刚刚做梦了。”

  霍斯舟动作顿了下,他俯身,沉默着去掖她的被角,“然后呢?”

  “还梦到你了。”

  他轻声道:“梦到我什么?”

  “梦到你欺负我,害得我梦里也在哭。”

  霍斯舟的手悬停在半空,他看着她,整张脸都泛着病态的潮红,睡前哭了一场,眼皮轻微浮肿起来,有气无力地抬着,强撑着看着他,一向明亮的眸子因为虚弱而黯淡着。

  他就像梦中那样“嗯”了一声,继续把被角掖好,“揍我了吗?”

  姜伊:“没有,忘记了,现在补行不行?”

  她说着,手从他刚掖紧的地方钻出来,调动全身力气,在他手心拍了一掌,但也并不痛,软绵绵的。

  “太轻。”霍斯舟五指收拢,顺势握住她的手塞回被子里,“等你好了,再报复我不迟。”

  “现在,先睡一觉。”

  她清楚地感受到他抽离的动作,心底深处忽然升起一股怅然若失的警觉,烧得昏昏沉

  沉的,她总觉得身体非常寒冷,但他的手就格外温暖。

  带着令人贪恋的魔力。

  以至于,姜伊也无法判断究竟是鬼使神差,还是算一种下意识反应,在他彻底离开的前一刻,她抬手拉住他。

  霍斯舟指尖僵住。

  “你去哪儿?”

  霍斯舟说:“给你接水。”

  “我不想喝水。”

  “退烧得排汗,要多喝水。”他的语气并不冷,却依旧给人无法撼动的感觉。

  话虽如此,他的手却任由她攥着,没再动作。

  “……”眼见着这个角度无法攻破,姜伊抿了抿唇,将他的指尖握紧了一分,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一丝暖暖的温度。

  她抬起眼睫,巴巴地望着他:“我冷,好冷好冷。”

  霍斯舟看了她两秒,眉宇间浮现出淡淡的无奈,下一秒,他另一只手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

  他身上就像个火炉一样,把整个被窝都烘得暖融融的,姜伊皮肤好烫,可是却从骨子里透着冷意,他一躺下来,姜伊就忍不住往他怀里钻。

  霍斯舟拥住她,“还在发烧,冷很正常。”

  姜伊的眼皮好沉好沉,她强忍着发烧带来的疲惫感,轻声开口:“其实我还梦到外祖母了。我梦到了她葬礼上的蝴蝶,还有大雨……对了,我还要谢谢你,扶住我了,不然我摔那一下,要是脸扑到地上,可能就破相了。”

  “……”霍斯舟道:“不客气。”

  “还有昨天,如果再来一次,我也还会冲过去,我没想那么多,孙奶奶还在雨里……”她闭上眼睛,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继续说:“我好想她。”

  这个“她”,姜伊没说明,但指的是谁,二人都心照不宣。

  “我知道。”霍斯舟拍着她的背,道,“睡吧。”

  “说不定,她还在梦里等你。”

  因为发烧的缘故,这一觉,姜伊一开始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到早晨,她才觉得缠绕着她的寒冷与痛楚如潮水一般退去,只剩一身黏腻的汗湿,再后来,汗津津的感觉也消失了。

  睡醒的时候,姜伊身旁空无一人。

  她对着窗外发了会子呆,鼻子仍旧塞着,浑身无力,但比昨晚强了很多。

  坐起来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身上清爽的睡衣,香芋紫的底色,印着可爱规律的彩色波点,和昨晚的明显不是同一套。

  她默默拉开衣领,低头看了一眼,很好,直接给她脱了。

  不过确实穿着睡觉不舒服,她一般睡觉也不穿。

  姜伊又仔细地回想了想昨晚的情景,等一下。

  她是不是还求抱抱了?

  “……”

  下一瞬,门被推开,求抱抱的对象正端着早餐走进来。

  她不动声色地把被子拉高了些。

  “醒了?”霍斯舟道,“正好,吃早餐。”

  姜伊看了看手机日记,又抬头看了看霍斯舟:“你……今天没去公司?”

  她还以为他老早就走了。

  霍斯舟在床沿坐下,“你还记得我们多久度蜜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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