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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晨却知道他真无所谓时不是这样,不会这么沉默,且非常毒舌,自损一千都要杀敌八百的那种毒舌。

  好比自己在医大刚听到那个传言时,还躲过他一阵,最后终于受不了跟他挑明时,当场就喜提了一句:“我又不是不挑。”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

  是喻了了听说了什么之后跑了?而他也因此过心了?

  “靠……”他不自觉地喃喃:“不会吧,别人就算了,但她都跟你处这么久了,居然也信这话?”

  说完又有点虚,毕竟医院里的同事,哪个不是跟他处了这么久,还不是照样听谣信谣再传谣,前不久整形外科有个实习医还来送过点心,之后就再没下文,八成也是这个原因。

  他其实到现在都不清楚,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这么狠,故意造这种谣来害他,而他居然也铁了心似的,既不澄清,也不知是真的谁都看不上,还是在跟那人对着干,这么多年偏就一个对象也不找,就这么由着外人怎么想都无所谓。

  所以周晨还真没见他被“撞破”这种事后有过什么情绪,只这一次除外。

  但他又总觉得还不至于就此作罢:“那你就跟她解释下啊,她不一直都挺听你的吗?说下她肯定就信了啊,实在不行我去跟她说?”

  时霁擒住笔端,轻慢地撩起眼皮:“说什么?”

  她要实话,他给了。

  要不信就是真的不信,说再多都是欲盖弥彰。

  周晨一噎,脑海里滚过一圈说辞,还真的打开微信编辑了一段,结果就尼玛……真越看越像是在狡辩。

  【喻了了,我用人格跟你保证,他绝对不是gay!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清楚吗?他身边除了我哪里还有什么男人,但我又不是……】好像还把自己给拖下水了怎么回事?

  最后删删打打,挣扎了小半天,也只发处一句:【喻了了,你别听人瞎说,那些都是谣言!】

  几分钟后收到回复:【好的,我知道了】

  “……”怎么听着就像反话呢?

  他把手机一丢,躺了。

  还真是完全没法再解释什么!

  傍晚的时候,杜林青来了一趟。

  本来是要给时霁替班的,可等人都到了,他才像刚想起有这事似的,怔了一会儿,又摸出手机看了眼,想到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安排了,才回过头说:“我自己值吧。”

  “……”-

  从医院走后,喻了了就径直回了公司,把当天必须要处理的事情搞定后,就匆匆忙忙打卡下班,一路打车到郊外,来到一栋错落在海边私家院墅。

  验证进入后直达顶楼,把事先送过来的装饰品一一拆开,又拖了张椅子坐下,就开始快速地吹吹打打,把还没来得及装扮好的陈设尽数补上。

  终于忙完时天已经黑了。

  她站在庭院中央,四下逡巡一圈,确认无误后才翻出手机,兴冲冲地发消息问:【你到哪儿啦?】

  时霁夜里被喊着去了趟急诊,等忙活完,看到消息已经是一小时之后,此时对话框里除这句外,还有一条十分钟前发来的:【是还在忙吗?】

  夜里的急诊乱成一团。

  外头的急救声几乎不曾中断,走廊里连片的喘息和间歇性高亢的尖叫,均有些把人压得喘不过气的意思,以至于这短短几个字,都需要半天才能理解。

  他呆立在大厅。

  不知过了多久,才迟缓打字:【你在哪】

  喻了了回得很快:【东郊啊】

  【不是说好下班在这边见面吗?地址之前发给你了呀】

  【现在天都已经黑了欸,是医院那边有什么急事吗?】

  多种思绪交杂在一起,他已经有点难以理清到底哪种是为真切,倒真有点希望,仅仅只是医院有事耽误了会儿而已:【嗯】

  喻了了顿了一下。

  输入几行字又删掉,半天才犹豫着问:【那你现

  在还过来吗?】

  ……

  这里离市区还是有点儿距离。

  他现在找人交班再过来,满打满算也得一个多小时。

  喻了了在楼顶吹了会儿风,又有点坐不住,就起身跑下楼去,提前蹲在街角的一片石阶上等,心里正盘算着,要实在不行,自己就捧着蛋糕回去,只要能在12点前见他一面其实也挺好的,耳边就传来一阵车辆疾驰的嗡鸣。

  抬起头,便见那辆眼熟的车已经停在空旷的街边,他从驾驶位上出来,迈向自己的步子有点大,着急像要有什么动作,可等来到近前,却又只是自然站定,什么也没做。

  喻了了仰头,盯着人看了会儿,才慢吞吞抓着他的手起身,他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站起来的时候晃了一下,他才伸手反握住她,却也只是稳了一下就松开。

  她活动了下发麻的腿,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时霁没答,只垂眼看着她说:“来多久了。”

  喻了了歪着头,老实回答:“下班就过来了呀。”

  他却好像不太信:“怎么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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